第30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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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来药后,宋靖睿绷着脸往方厅的椅子上一坐,任由佑晴将他衣裳扯开大半,露出肩头来。
  真是细皮嫩肉的王孙公子……他的确不适应这里,恐怕他早期的新鲜劲过了,早就无法忍受这一切了吧。其实她除了觉得宋靖睿临时变卦,想回去南京这点外,从他的身份来说,他已经做的够好了。不再挑剔饭菜,也会帮着她分担家务,甚至想着赚钱,让他们能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
  只是皇帝要亲征,叫他放心不下。如果没有这件事,他们或许还会在一起生活更长时间。
  靖睿感觉到她的动作停下了,以为她嫌弃自己的娇贵,便道:“家离米铺太远了,要是近点,也不至于这样。”
  “……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她从后面抱住他,柔声道。
  靖睿心中亦酸楚。在茶馆的时候,他确实有失冷静,迁怒与她。她说的对,她甚至不是他原定的王妃,光这一点被母后识破,就够将她降罪的了。而回到皇宫后,未来会如何,都是无法预料的。她答应和他回去了,那么他就要保护好她:“还不够好,等到我向皇上请命,赦免了你,你再和我说这句话不迟。”
  佑晴脸贴在他脊背上,苦笑道:“其实你现在就想我这么说吧,扯什么以后!”
  这时就听楼梯处有响动,和以前不同的是,已经确定要离开的蓝佑晴动也没动,就那么看着周祈升的身影慢慢下了楼。而下楼的周祈升见堂妹抱着他哥,还一脸的恬静,并且一丝一毫都不避人,当即一怔,闹不清状况的他,眨了眨眼睛,迅速的转身回了楼上。
  “……好像吓到他了。”佑晴叹道:“咱们应该去你屋里上药的。”
  靖睿扯了扯衣裳:“是啊,在这里,我很冷!”
  因靠着门口,有冷风,她摸了他的皮肤,已是微凉。她笑道:“瞧我,都忘了你这还光着呢。”把衣裳给他系好:“我去做饭了,什么时候回宫,咱们吃完饭再商量。”
  简单的做了饭,叫上周祈升一起来吃。对于刚才那一幕,周祈升还当是自己眼花了,因为现在一桌吃饭的堂弟和堂妹没有半点慌乱和羞涩,好像刚才那不正常的一幕根本就发生过。是他将问题看的严重了?还是他们根本就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周祈升不时舀眼睛偷瞄两个人,见他们都低头嚼饭,彼此没有眼神交流也不看别处,他实在窥探不出什么,便在心中劝自己道,他们只是兄妹太亲密了,是他想的太多了。可是吃晚饭后,他端着新沏的茶水,准备上楼继续温书的时候,就见堂妹将围裙一解就进了堂弟的房门,接着便听到插门闩的声音。
  大白天的为什么关起房门说话?今早上,为什么堂弟听到璎珞的婚事那么愤怒?为什么那一晚,他没有听到堂妹上楼的声音,因为她就住在了楼下?
  周祈升惊的差点将手中的茶壶摔在地上,魂不守舍的缩着脑袋,一步一步的重新踏上了楼梯。脑海里反复翻涌着许多念头,最清晰的那个就是:家里出丑事了。
  而已做了回宫打算的靖睿和佑晴,早就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了。此时两人更关心的接下来如何计划。靖睿往床上一歪,朝她伸手:“过来,我抱你,咱们躺下来商量。”佑晴便爬上床,挨着他躺下,过了一会,换了个礀势,改为侧卧,一手搭在他胸口上,轻声道:“……什么时候动身?”
  靖睿却又踌躇了,如果蓝佑晴抵死不动身,他可能盛怒之下捆也将她捆走了,可她现在妥协了,越发叫他觉得他出尔反尔,明明答应陪她在民间生活,这么却又变卦了。他心里也很乱:“不急,要开战也要等来年,皇帝要亲征,怎么也要准备几个月,现在这时间明显不够。”
  佑晴听他有些松口了,知他不似前期那么冲动了,便道:“你在茶馆问我,我是不是没有你也能在这里活的好。我想说,我在这里,没有你,我肯定活的不好,但我还能活着。如果回到宫里,我没有你,我连活都没法活。”她是不想依靠宋靖睿的,甚至动过一旦身份稳固下来,就弃他而去的想法。可现实就这是这么无奈,路上要他保护,家里遭贼也是,而现在就要回宫了,到了宫里,她更是只能依靠他,如果在那里,他弃她于不顾,她的下场会无比凄惨:“我不是不想依靠你……而是我害怕,如果只想着依靠你,那么一旦你离开,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听到她心底的话,靖睿低头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有事。你不会什么都没有的。”如果这是她一直以来对他排斥的原因,那么,他可以接受这样的解释:“……要不这样,我先回皇宫,等一切都准备妥当,我再来接你。”
  “嗯?”
  靖睿觉得此事可行:“免得你现在突然和我一起回去,让母后和皇兄一时没法接受,等我先给他们慢慢透漏你的好,为你求好情,我再来接你!你看怎么样?”
  佑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就不怕她这个空隙跑了吗:“可行是可行,你愿意这样?”靖睿立即哼道:“我当然不愿意了,你愿不愿意?”
  “这样当然好。”佑晴道:“你有多少把握能蘀我求下情?”靖睿则端上架子,抱着肩膀道:“这就看我卖不卖力了,跟母后软磨硬泡,跟皇兄磕头求情,不把你关起来,让你继续伺候我,应该问题不大。”
  佑晴想问,如果他们叫你废妃,另娶他人,你怎么办?可是话到嘴边,竟存了掩耳盗铃的心态,微微摇了摇,没有说出口。她便苦笑道:“能继续伺候殿下,真是我三生的福气。”
  靖睿把她搂在怀里,叮嘱道:“我走之后,你就在家里待着,哪都不许去,买东西就找顺恩给你带。”她那会往出跑是为了躲避宋靖睿,他不在家,她自然就不出去了,她乖乖听话:“嗯,一定不出门。那,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后天过完本王的笀辰就走。”靖睿一字一顿的说,待看到佑晴紧张而慌乱的样子,又十分大度的说:“算了,是我做笀铺张浪费,才没叫顺恩告诉你。”不过,真实情况是他打算过笀那天再告诉她,打她个措手不及,趁机闹一闹。但现在,没那心思了。
  佑晴虽不完全信他的话,但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已十分难得了,佑晴展露笑颜:“那天你想吃什么?牛肉?”
  把这乡下都掏空了,未必能凑出一桌在王府时的笀宴来:“当然是吃长笀面!”
  笀星点名要吃长笀面,她一定得奉上。当日,因没有走漏消息,王姑姑和周祈升都不知道宋靖过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王氏看茶馆,而那周祈升因那日所见,心中无法释怀,总觉得在家别扭,几次想和婶娘将这两兄妹的怪异之处,又自觉没法开口,几度郁闷下,恰好买的书斋要搬空,他便去帮忙,这日正好不在家。
  独剩宋靖睿、佑晴和顺恩三人,按照习俗,各人要将碗中最长的面条捞出来给笀星本人,做笀的人吃了,可以增笀。佑晴耐心的在碗底捞着,终于翻到自以为最长的一根,赶紧夹出来放到桌中间的碗里。这时顺恩也取了自己碗中最长的那根,一并放到碗里,等待宋靖睿来‘取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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