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出家人出关赴行营 黑袍客下城战三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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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腾十七年秋,东洲军合围永泰府,因天气一日寒过一日,曦若命军马暂归天风国诸府御冬,待来年开春再行征伐之事。
  天子自居陨岩城大营,摊看龙书案上表章,面上不觉卷起愁云。雍诚王这一篇表章,已全无人臣之礼,横览竖看、翻来覆去,实不过一句“密谋之事孤已悉知,圣上自重”而已。
  至于“孤感圣上知遇之恩,愿效犬马一生”之类云云,半个字也不曾看将进去。当初尚有张谆与夜曦若相互制衡,现今纵观朝野上下,已无一人可同雍诚王对手,这一篇表章奏进陛前,显有敲山震虎的意味在内。
  况当初所进表章内,夜曦若尚以“臣王”自称,现已改作了“孤”,念及当年张谆曾言“夜曦若素有窃国之心”,大抵是觉时机已至,不日便要谋朝。
  古来权臣登极宇内,前朝旧君无不命送黄泉,哪个能得了好下场?现下自己将重蹈覆辙,不由心生悲凄、惶惴难安。
  欲依张谆之言,先下手为强,奈何手下只有一千御林军军士,当初近侍也教换了一批,况内城尚有程晋率八千虎狼骑安营,恐怕旨意未出,虎狼骑已先踏平了皇帐。
  倘要坐等夜曦若前来逼宫逊位,自己断无再生之理,一时间脑中忽跳出二字,要图保命。
  转眼开春,已是龙腾十八年仲春,雍诚王夜曦若起兵十三万,将永泰府四下围困、连日攻打。不意将上城墙,忽见一黑袍客信步走上城来,手中一剑一尺,直杀得东洲军士丢盔弃甲、死伤无数,只好败退下来。
  林锋闻得掠阵官所报,自思忖道:“当今武林哪有一人能有如此武功?何况铁尺皆是衙役使用,江湖中怎会有人精通如此兵器?”
  左思右想不知竟是哪路高手为之,正自困惑,忽念起当年与饮霜同入真源山山腹之事来:那时父子于曾见山腹内,见到初代祖师像,两旁便是一剑一尺。
  再想影子曾言,自在真源山禁地修行,由此推论,心内顿生骇然——莫非是影子得了初代祖师真传,现今助纣为虐,反阻吊民伐罪之师?
  正自思忖,忽听帐外传令兵来禀:“林侯,营外有一道一僧求见。”
  林锋心道:“莫非是龙虎山与天龙寺的二位前辈出关?”当下忙出帐相迎。
  待至辕门外,果是天虚道长与相忘大师二位,林锋忙上前见礼:“二位前辈在上,弟子林锋有礼了。”
  老道长轻轻将林锋托起:“林掌门与老道二人一般身份,岂敢堂皇受礼?快快请起。”
  林锋见天虚道长目中英华内敛,面如婴孩,须发皆存了些许墨色,又见相忘大师不复当年佝偻,忙道:“晚辈恭贺前辈入圣。”
  天虚道长一笑:“哪里就入圣了?我贫道闭关二十载,今方控了三成内力,距圣阶尚还远哩!大抵相忘道友依然功成了。”
  相忘大师双掌合十,面上无喜无悲:“阿弥陀佛,老衲不过控了二成内力,也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入圣。倒是林掌门精满气足,想距圣阶不远。”
  他二人言语时目光扫来,林锋直觉颅内作痛隐隐,似连手也抬不起,心道:“未入圣阶便能身具如此威势,无怪人言圣阶已是陆地神仙!”
  正言语间,忽见正东一道白虹冲天而起,莫约盏茶时辰方才散去,天虚道长不禁道:“东方当有高手出世,瞧那白虹势头,断是圣阶无疑!”
  林锋双眉紧皱:“只是不知那高手是敌是友,如若是友自是大喜之事;如若是敌……只怕我等绝无一人能逃。”
  天虚道长抚髯轻笑:“凡事俱有天数,天数当兴则兴;天数当亡则亡,便是圣阶逆天也要遭谴,林掌门何必长吁短叹?”
  林锋闻言也觉此言在理,自也不作多虑,只请二位前辈入帐。待说起今日攻城遇阻之事,两出家人也觉迷惑,便凭他二人武功,也不敢说能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现今闻得战报,一时间也无头绪,只好明日再作打算。
  翌日一早,东洲军马依旧攻城,但见城下军卒如蚁,缘云梯一路而上,城上擂石滚木、金汤弹丸已于昨日用尽,今日只好将长枪胡乱刺下,一时间两方军士各有损伤。
  东洲军连攻一个时辰有余,终有一架云梯功成,永泰府城上防线顷刻间便教撕开个口子。率先上城那一众军士,拼死护住搭了云梯,只等着身后袍泽前来相助。
  不多时,攻城五营人马已上城三成,眼见便得攻城,忽见个黑袍客由西北角信步上城,那人左尺右剑,自有一番岳峙渊渟气度在内。
  但见他信手劈斩,东洲军士便纷纷跌下城来,林锋三人见状正待施展轻功上城,不意那黑袍客却若有觉察,自撇下东洲军士,旋即将身一纵跃下城来,直扑林锋、天虚、相忘三人。
  三人见状忙迎上前去,但见四人丁字厮杀,剑来剑去如急电行空,踪迹难觅;尺隔尺挡似铁壁铜墙,莫能着伤,顷刻间已拆解了千余招。
  那黑袍客武功属实不俗,教三位鼻祖境界的高手围攻半晌,自却不落下风,甚又几分淡然之意,反观林锋三人却反生出几分手忙脚乱之意。
  照理说他三人武功路数、运劲法门样样不同,黑袍客接他三人招式时,多少需有些晦涩,然见他招招皆似信手而发,却行云流水也似的畅快,大抵是早已烂熟于心,全凭身子自行发招所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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