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園(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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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太子十四歲,李濯十一,  兩人同寢同食,  不久便暗生情愫。  鴻源四十三年,  太子十八歲時,  向先帝請旨,  迎娶李濯為太子妃。  可惜在太子大婚當晚,  太子中毒暴斃,  太子妃卻不知所蹤。]
  范文川  冷笑了一聲,  放下了手中書卷,  擱下毛筆,  掀開了車簾,眺望著前方,  像是沉思,  眼眸中似有半絲悲涼。
  [  兩日後太子妃被捉拿,  身上藏有殺害太子的毒藥,又查到李濯與秦南王有勾結。  先帝大怒,  下命三皇子領兵攻伐秦南王,  而李家近千人被流放或嚴刑逼問至死。  老國公亦不幸死於牢獄中,  李家可說是幾乎死絕。]
  [李濯  被關在牢中五年之久,  直到四年前三皇子登基後,  翻案再審,  證實了李家無辜。  皇上仁善,  從新賜爵於李家,  厚待李家宗族子弟。李濯  在牢中飲食一直被人滲毒,  現中毒已深  ,  等你回京以血為引救治。]
  李揚  聽得額上青筋直跳,  激動的渾身發抖,  咬牙問道:[是誰下毒害兄長?]
  白幽說話太多,嗓子有點發乾,  拈起一顆冰葡萄,  塞到嘴裏,含糊道:[你知道墨醉樓的琦玉公子吧,他爸是太醫陸爾,  就是他爸下的毒!所以他才因而被發賣到樓裡當官妓!]
  [為何?]李揚重捶了一下木茶几,讓范文川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  其中因故,李濯  以後自會跟你細說。]范文川  正了正衣襟,  厲色道:[  世家子弟,喜怒皆不形於色,  亦不可隨便表露愛惡,  以防有心人設計。]
  李揚垂下頭,低聲道:[  學生謹記。]  眼光卻不自覺飄向白幽。
  白幽單腳弓膝,懶洋洋的靠坐在旁邊,  手抓了把瓜子,嗑得正香。
  感受到李揚那道疑惑的目光,  不好意思地別過頭,  自覺地端坐好。
  [  李揚,我這種叫不拘小節。]
  李揚虛咳了一聲,  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問道:[  敢問先生及白公子是否有官職在身?]
  范文川  笑著搖頭回道:[范某只是個閒人,未有官位。]
  白幽仍咬著瓜子,哼聲道:[  一看就知我是個靠臉吃飯的人。  長著傾國傾城的臉,不找個人包養真是愧對天地父母。他?]
  白幽投去一個不屑的目光,輕飄飄道:[以前是個教書的。  不過嘛,教的是皇子皇帝。]
  李揚心裏一震,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位三十餘歲的  俊美男子竟是帝師!
  [  都是以前的事,范某現在只不過是個閒散遊士。  不必緊張。]范文川雲淡風輕地說著。
  李揚仍舊震驚得目瞪口呆,本來以為二位只是李府那邊派來護送的人。得知兩人尊貴的身位後,更是拘謹不安,手腳都不曉得該放那邊。怕稍有開罪,會累及李家與春桃。
  白幽挪到人旁邊,笑的猥瑣。
  [喂!不如這樣,我把春桃接來我府裡住下,你說這樣好不好,有我在......]
  [咳!咳!]范文川刻意咳了幾聲,引來二人的視線。
  男人徑自端起熱茶,飲了一口,又推了一杯到白幽跟前,道:[白公子話說多了,不渴嗎?還是覺得范某泡的茶不及王爺府裡的......]
  [行!我閉嘴,我等等就換車,你們繼續!]
  白幽瞥了男人一眼,努努嘴,又縮回那個角落,探頭看外面的風景。
  到京路程約有月餘,李揚在范文川  日復日的指導下,  氣質修養已漸漸有像高門大族子弟。
  李揚為追趕學習,每日只睡兩個時辰。  其餘時間不只要學習經書詩文,還要學習騎射,琴棋。
  李揚獨自睡在自己的車廂內,  身旁的一個婢女為李揚蓋上氈子,  在暖爐中加了炭。
  李揚每夜睡前都握著那個緋色荷包,  沉默許久。
  [桃兒,等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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