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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都走吧…他还奢求抓住什么呢…
  只原来,被隐瞒在心的漂洋过海,会是这样的心如刀割,只当初的她,知道他出国后,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他明白了。
  他的合约因为他的提前离席,那人气愤的甩手而去,而毁没了。夏甜骂他,他便任她抱着,坐在卧房的窗台,看着窗外的梧桐。
  没过几天,夏甜便被夏父带回了。临走前,她给他打了无数的电话,他没有接。
  李婆已经辞退了,整个丽都花苑,空荡荡的房,只剩他一个了,他便有时感觉冷,有时感觉热,在反复无常的体温里,他好像已经失眠了三四天了。
  公司的电话也催了几次,敲了几下门,最后也没声息了。
  他只光着脚,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仿若还像十四岁的他,等待父母的归来,一个人透过玻璃,总在期待有一个人,至少那么一个人,会停在门前,轻轻的按响了门铃。
  唤他。
  温醉清,我回来了。
  酒酒,我回来了。
  他缓缓将头埋进了膝盖里,闭上了眼。
  他卖掉了丽都花苑和车子,那笔钱大部分支撑着温父的住院费,还有一些,他拿去喝酒了。
  醉生梦死间,不知方休。麻痹着身心,便也麻痹着疼痛,他想,原来,忍受黑暗,却比追逐光明简单多了。
  后来再一次意外中,他接过别人递来的一杯酒,染了毒,他晕乎了眼,听见那人说,他这样的人他可见多了,既然都是浑浑噩噩,不如在美好的幻想里死去。
  他开始吸上了毒。
  那片烟雾里,他会看见何云躺在他的怀中,他会看见父母相拥着坐在沙发上,他会看见自己西装革履的,站在讲台上,笑得自在又招摇。
  真好啊…
  真好啊…
  他的毒瘾便大了起来,可他的钱再也不够买上供他吸食的量。
  当他哭着抱着那人的大腿,求求给他点的那刻,其余人看着他狼狈如狗的模样,都笑了。那人叫人用脚用力的踢着他的肚子,只打得他知疼的缩了手,蜷缩着身体抱着头,鲜血不停的从他额角留下,直到听不见他的呼救,才收了手,那些人吐着口水走了。
  留下他奄奄一息的躺在肮脏的地上,流着泪,缓缓的喘息。
  他开始尝试无数次的自杀,可每一次,怎么都下不去手。可以坐在天台上,双腿在空中晃荡,吸着烟,胡子拉碴的,听着底下的人大喊着骂他。
  “傻逼!有种你就跳啊!在这找你妈的存在感呢!”
  刀可以划出一条一条的血痕,可总还是往不了深处划,买着创口贴又等待它的愈合。
  可以穿行车流中,脚步微微的停顿,迎来司机的刹车和谩骂,被人推着身子倒在地上,无力的撑起身子,又踉跄着站起。
  他问自己,为什么呢…为什么关键时候,总舍不得死呢…
  十二月,他第一次碰见了夏语莺。他推开了她,毫无绅士风度的。
  过了十几天,他又碰见了她,那女人远远的躲在角落处,他只瞟了一眼,站起身来准备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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