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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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面对指责,他没有反驳,只低声说:“表哥,去医院吧,你伤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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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乐舅舅见到商稚言和谢朝搀扶着一个男人走进来,下意识就问:“余乐呢?”
  商稚言:“今晚的事情和余乐没关系。”
  舅舅半信半疑,盯着急诊室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他给黑三做了紧急处理,随即发现不妥:“你这个伤……”
  “摔的。”黑三立刻说。
  舅舅冷笑,摇摇头。黑三在诊室里处理伤口,商稚言和谢朝则在门外翻找书包和口袋,但两人身上都没有一分钱。谢朝离家的时候根本没带钱,住在余乐家的这几天全靠余乐的零花钱支撑,而商稚言的零用钱到月底已经告罄,仅剩的十一块已经化作烤红薯,入了两人肚皮。
  商稚言实在不好意思开口问舅舅借钱,最后只能给家里打电话求助。
  等家人送钱过来的时候,商稚言和谢朝面对面呆站在走廊上。黑三的眉角有一处伤口需要消毒缝针,谢朝侧耳细听诊室的声音,但里头安静极了,黑三没哼哼,余乐舅舅也不说话。
  抬头时他看见商稚言盯着自己。
  “你为什么去帮他?”商稚言不解,“那根本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事情。”
  “他是你表哥。”谢朝说,“你会不管他吗?”
  商稚言咬着嘴唇。她不知道。黑三给她留下的旧印象很差很差,但他现在似乎变了。
  “我觉得这是必须挺身而出的事情。”谢朝看着走廊顶部一只啪啪撞向灯管的飞蛾,“就像你必须为明仔找到一个记者一样。”
  他语气平静,像在说一种再普通不过的日常。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药水的气味,商稚言看着仰头的谢朝,很久很久都没有移开眼神。谢朝个子高,脖子修长,他仰头盯视惨白的灯光,像一尊孤单固执的塑像。
  半个小时后,张蕾来到了医院。黑三的清创缝合手术也正好完成,他脑袋缠着绷带,眉角贴了纱布,半裸的上身满是药膏的气味。商稚言看着他肩背上的伤,心里很难受:到了明天,这些伤就会成为阻碍黑三活动双手的淤青。
  黑三并不知道他们联系了张蕾。张蕾经过走廊,狠狠瞪了一眼商稚言,便前往挂号处缴费。
  她再回到急诊科,黑三已经在走廊上坐着休息了。他听见脚步声,抬头时才猛地看到张蕾。
  商稚言和谢朝都没想到连那些持棍流氓都不怕的黑三,见了张蕾就像兔子见了老虎一样,整个人立刻打颤瑟缩,脑袋立刻低下去,一声不敢出。
  “很有本事啊。”张蕾冷笑道,“我们张家很少出你这种有本事的人。刚放出来才多久,又打架惹事。你这么大人了,二十几岁了,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好呢?”
  黑三一张黑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耳朵都红了,手指交叉,紧紧绞着。
  “我会还钱的。”他说。
  “不必了,这一千几百我还出得起。”张蕾又瞪了商稚言一眼,“你以后是人上人还是地上虫,我都不管,我也管不了。但言言要是再牵扯进你的那些破事情里,我饶不了你。商稚言!走了!”
  商稚言跟在张蕾身后离开,她只来得及给谢朝挥挥手。
  回去的一路上张蕾都没吭声,但一回到家,她立刻爆发了。
  “商稚言你今年几岁啊?你有没有脑子?你知不知道黑三是什么人?你忘记他当时用你来要挟我们给钱的事情了?那是绑架!是勒索!”张蕾砰地一声关上卷闸门,大声训斥,“他放出来就放出来,他是生是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商稚言不敢顶嘴,商承志咚咚咚地从楼上跑下来,试图缓和气氛:“怎么了?”
  张蕾吼道:“你给我站定!”
  商稚言不敢多走一步。她原原本本地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本以为张蕾会消气,但没想到她愈发震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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