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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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个盲人。
  ☆、第65章 苏木笺(二)
  窗户上漏风的破洞已经补好,朦胧的月华流泻入户,映得地砖深深浅浅,我侧过脸去看,一时有些失神。
  “最近的客栈在十里之外,中间还有一段崎岖的山路。”阮悠悠敛下长睫,声音轻缓:“你们若是不嫌弃,今晚不妨住在隔壁……”
  我静静地望着她,接话道:“谢谢你,今晚打扰了。”
  雪令也跟着添了一句:“多谢姑娘好意,总算不用急着赶路,若不是有幸遇到了姑娘,今夜只好露宿野外。”
  他一手背后,煞有介事道:“我一介莽夫倒是无谓,可叹家妹自小身子弱,旅途颠簸已觉疲累,露宿荒郊怕是受不住。”
  阮姑娘愣了一愣,低着头浅浅笑了。
  她道:“公子是个好哥哥。”
  阮悠悠皮肤细白,五官秀美,长发浓密乌黑,本就十分耐看,她这样一笑,更是显得尤其温煦柔和。
  难以想象这样的姑娘,会是一个执念深入骨髓的死魂。
  “家里很久不用烛火了。”话中顿了顿,她抬手扶上床架,似欲起身,“你们若是需要……”
  我连忙道:“不用了,我们自己带了蜡烛和火折子。”
  是夜,月色静沉。
  我提笔坐在一张老旧的木桌前,这张桌子缺了半截木腿,用红泥砂的瓦砖垫着,写起字来,桌面轻晃不止。
  雪令握着长剑立在一旁,沉默稍许后,他问:“这是在写什么?”
  竹窗半掩,偶有一阵凉风吹来,晾干了云波宣纸上的墨痕。
  我闻言停了笔,仰起脸看他,“我在阮悠悠床边的竹简上看到了这首诗,一般的诗句无论五言还是七言,至少会有四句……但是这首诗,写了三句就结束了。”
  雪令似是来了兴致,他俯身靠近,将这首古怪的诗念了出来,“薛烛观其钏,淮水入南荣,山路犹未属……”
  “这是什么意思?”雪令抱剑思索一阵,忽而笑道:“也许只是随手写的,并没有特殊的意指。”
  他接着轻叹一声,语气似有几分惋惜,“这位阮悠悠姑娘,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已属不易,没想到还是盲人,也难怪玄元镜照不出什么东西。”
  我默不作声地盯着那首诗看,出神时笔杆从指间滑落,滚过整张宣纸。
  三句诗都是按竖列写的,此时横着看第一行,连成“薛淮山”三个字,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只是薛这个字恰好是一个姓氏。
  我怔了一瞬,轻声问:“薛淮山……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
  雪令没有立刻回答,抬袖摊开了他一早带来的名册。
  这个名册上记录了整个嘉南国男女老少的姓名和籍贯,翻到一半时雪令忽然道了一句:“若是这个薛淮山不是嘉南国的人,我们岂不是白找了?”
  我想了想,认真地答道:“那我们就等到明天早上,含蓄地问一下阮姑娘。”
  嘉南国地广人稀,名册并不能算得上厚重,翻到后来,倒是真的寻到了一位出身北郡的公子,姓名条件恰好符合。
  “倘若是他,还真有些蹊跷。你看这里……”雪令指着那薛公子的命格,指尖挨着纸页敲了一下,“他是嘉南国的国师,日后还要迎娶国君最宠爱的公主,命中富贵显赫,也不知是如何认识了荒郊野岭的阮姑娘。”
  次日清晨时分,阮悠悠下床升起了灶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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