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难怪听风会捅自个,原来这赵常在竟别出心裁的在中间支了口大锅,两个宫女在底下添柴烧火,而她自个左手托着块绿色的面团,右手持一把菜刀,站在离大锅三丈远的地方,挥动菜刀削起面团来。
  咦,这是现场表演刀削面?菜刀挥的既快又准,一时间刀光剑影从眼前闪光,竟不比前世她在店里见过的大厨技术差。至于绿色的面团,想来是用了菠菜之类的绿色蔬菜榨出的汁水来和的面,她曾吃过很多次,自己也动手做过,倒没什么可稀奇的。
  不过赵常在露的这一手,却把众人,包括太后跟司马睿在内,都惊住了。
  司马睿回神后,张嘴问道:“你是哪个?怎地学会这个的?”
  “回皇上的话,嫔妾赵常在,家父兰州府知府赵甘泉。”赵常在手中动作不停,嘴里有条不紊的解释道:“家父自打中进士后,便一直辗转西北各地为官,臣妾与母亲兄长随同在任上,一待就是十几年,不仅领略了那边大漠黄沙的别致风光,也学会了这种西北独有的吃食刀削面。”
  “赵甘泉?是先皇时候的进士,朕倒是有些印象。”司马睿点点头,然后笑着对太后道:“儿臣没机会领略大漠黄沙的别致风光,托母后的福,倒能吃上一回那边独有的吃食。”
  嫩绿的刀削面装碗呈上来,看着便令人舒心,太后夹了一筷子,颔首道:“果真别致,难为你费心了。”
  司马睿几筷子干掉面条,又喝光了碗里的汤汁,直呼好吃,大手一挥道:“赵甘泉在西北一待十几年,着实辛苦,你此次贺寿又有功,便擢升为从五品的才人吧。”
  新出炉的赵才人将面团全部削完后,这才将菜刀递给身后的宫女,跪地磕头道:“臣妾谢主隆恩。”
  有了赵才人这个珠玉在前,后头四位长公主以及秦二姑娘都被比的黯淡无光了,四位长公主倒也罢了,不过是应个景凑个数,秦二姑娘却不一样了,忙前忙后多番筹划,竟是给他人做嫁衣裳,白便宜了这个籍籍无名的赵常在,真真是气煞人也。
  不过好在还有才艺表演,她就不信自己还能比不过这个西北苦蛮之地出来的土包子!
  可惜寿宴才刚撤下,戏台上的幕布刚拉了一半,就见宋小喜急匆匆的跑来,”扑通”一下跪到司马睿跟前,说道:“禀皇上,八百里急报,两广连降七日大雨,两州八县十六镇受灾,数万百姓被水围困,林次辅、周阁老、于阁老以及程御史在养心殿立等着与皇上商议赈灾事宜呢,皇上您赶紧过去吧。”
  司马睿“忽”的一下站起来,拔腿就走。
  出了这样的大事儿,太后如何还有心思欣赏才艺表演?怏怏的摆了下手:“都散了罢。”
  ☆、第 25 章
  先帝开创了大周的太平盛世,作为继任者的司马睿运道又极好,自打登基一切康泰顺遂,年年五谷丰登,就连隔三差五便要咆哮一次的黄河都不曾泛滥过,国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丰盈,区区二百万两银子的赈灾款根本算不得什么,偏皇后为了展现自己的贤良淑德,主动表示缩减坤宁宫一半的用度。
  儿媳妇如此“深明大义”,当婆婆的怎好心安理得的享福?太后也表示缩减慈宁宫一半的用度。
  后宫两大巨头都如此了,其他妃嫔焉能不跟随?
  跟随虽跟随,但不少妃嫔私底下还是有意见的,譬如腿伤正值恢复期的曹美人,依着古人吃哪补哪的原则,原本每日都要喝一碗大骨汤,如今缩减了一半的用度,又要斋戒沐浴为灾民祈福,御膳房顿顿只有萝卜白菜等素菜供应,吃的她颇有些心浮气躁,拄着拐杖跑到俞馥仪跟前来诉苦,并对王皇后进行了好一番的冷嘲热讽:“也只下不了蛋的老母鸡,才会玩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来驳贤良淑德的虚名,但凡能生个一儿半女的出来,便是日日大鱼大肉,又有谁敢说一句不贤?”
  腿上吃了亏还不知道吸取教训,说话竟如此口没遮拦,俞馥仪训斥了她一顿,把她撵回绥寿殿去了,不想她竟是个乌鸦嘴,这话撂下没几日,王皇后便在中秋宴上晕了过去,召来太医一诊治,竟是怀了身孕。
  元后嫡子,在“有嫡立嫡,无嫡立贤”的大周,妥妥的太子,未来的皇位继承人,地位根本不是二皇子、三皇子这种母妃出身尊贵的皇子所能比得了的,更别提生母出身低贱的大皇子了,一时间后宫风云突变。
  因王皇后已然二十九岁,这个年纪在现代多数女人还正享受着单身的自由快乐生活呢,在古代却已是高龄产妇了,伺候的宫女太监嬷嬷个个心惊胆战的,恨不得将坤宁宫每个角落都铺上豆腐,生怕她有个好歹,连带的王皇后也小心翼翼起来,忙不迭的将手上的活计一推四五六,直接交由郑贵妃、安淑妃以及俞馥仪三人共同打理,自个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安心的养胎。
  司马睿的后宫与先帝的比起来,虽算不得多,但繁冗复杂的事儿却不少,她们三个又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难免忙乱了好一阵,这才渐次上了手,俞馥仪见没几日便是俞韫仪与司马舆成亲的日子了,忙召了她跟俞夫人进宫来,提前为她添妆。
  *
  司马舆虽是赵王府嫡次孙,又在内务府供职,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但跟九五至尊的司马睿一比,到底还是差了些,俞韫仪本对这门亲事不满意,没少在家发脾气哭闹,碍着皇帝金口玉言,俞夫人也无可奈何,但后头司马舆来下聘时她隔着屏风偷看了几眼,见司马舆生的面如冠玉风流倜傥,顿时被这皮相所迷惑,喜滋滋的绣起嫁衣来。
  这会子见了俞馥仪,她张嘴便道:“真是多谢大姐了,竟给我挑了这样好的一个夫婿。”
  自古媒人难当,成婚之后,若过得好,便是小夫妻自个努力的结果,若过不好,那便全是媒人的错,谁让媒人介绍了这样不堪的对象给自个?故而这个媒人的名头,俞馥仪是不敢当的,忙否认道:“原是先前妹妹与母亲进宫时被皇上无意中瞧见了,便到长春宫来问询,偏听风这蹄子多嘴,将妹妹年满十七尚未婚配的事儿给说了出来,皇上惦记着父亲的好,不肯让他在地下忧心难安,便将这事揽到了身上,亲自出手挑了个模样人品都出众的宗室子弟出来,并御笔题写圣旨赐婚……这样大的功劳,我可不敢担,妹妹要谢便谢皇上吧。”
  “圣旨下来第二日便入宫谢恩过啦。”俞韫仪转了个方向,突地向听风福了个身,笑嘻嘻道:“多谢听风姐姐想着我,我这里给你道谢了。”
  背了“黑锅”的听风忙不迭的去搀扶,嘴里道:“二姑娘莫折煞奴婢了,奴婢哪里当得起。”
  俞韫仪就着听风的手站起身,坐到了紧挨炕床的一张太师椅上,眼珠子骨碌碌的在俞馥仪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她脖颈间那根由十二色宝石雕琢镶嵌而成的项链上,讶然道:“大姐不是最厌恶这些花花绿绿的玩意儿么,怎地这会子竟戴了这样一条项链?”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