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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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大家才走进前厅入榻,沈二老爷独自一桌,苏姨娘跪在一旁伺候,沈二夫人、夏娘子和沈珍珍则在另一桌。
  夏娘子看着众人,暗暗点头,这沈府果然人口简单,想必伺候沈老爷的必然是姨娘,眉眼之间跟沈珍珍有些相像,便不难理解这小女娃为啥这么粉雕玉琢了,这父母两人都有一副好相貌。再看沈老爷见自己只是说话时看了一眼,便一直礼貌守礼,看着是个好的,这沈夫人真真是好福气。
  夏娘子是地道的江南人,吃到胡人带进中原的美食的机会自然不太多,今儿一吃胡饼便喜欢上了,可不是香脆可口还带着芝麻的香气呢,羊肉汤也是香浓并不腥膻。这一顿吃得宾主尽欢,对美食也颇有讲究的夏娘子暗想,“真是来对了地方。”
  自这一日起,沈珍珍在父母大人的见证下,拜夏娘子为师,开始她漫漫的学习之旅,也许她以后还会更好的女学读书,但是夏娘子的教授却为她的将来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只是这刚开始的日子却不是那么好过的。珍姐的理想是颇为丰满,但现实却是颇为骨感的。
  就拿那学礼仪来说,珍姐是最喜欢她的小坐墩,伟大的发明家们还没有制出椅子,平日人们跪于榻上。她是一点点都不爱那跪坐之礼的,以前沈二夫人看着孩子小,也就不拘着她学这些,只有用饭时她才跪坐在塌上,要么垂腿而坐,姿势都是歪歪扭扭,哪里有坐相可言呢。
  夏娘子可不是沈二夫人一般心疼孩子,她禀着是严师出高徒的原则来的,因此丝毫不会面对珍姐请求的表情时就心软。该怎么跪怎么跪,双膝跪下,臀部压住小腿肚和脚踝,就是人们所说的正襟危坐,还得抬头挺胸。正襟危坐是最为正式端庄的坐姿,直教珍姐跪的是膝盖疼,若是这背挺不直,夏娘子的细竹竿就落在了珍姐的背上,珍姐觉得自己此刻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
  还有那乐律课,夏娘子先头讲了宫商角徴羽五阶音律,并且在古琴上试音让珍姐分辨,这才开始让珍姐上琴练习手形和基本音。这一练就是许久,珍姐的小手指都被磨得有些红肿,总是眼里包着两包泪,吹着手指,心里默念着我不疼来进行自我安慰。
  于是这几日下来,珍姐就受了不少苦,平时给沈二夫人捧在手心怕化的小人,这回可真真是没少下功夫。因为要避嫌,平日夏娘子并不与沈家人在前厅一起用饭,而是在自己的厢房由秋叶伺候用饭。因此,沈二老爷从衙门回来,就看见珍姐迈着小短腿跑到自己身边,大大的眼睛泪汪汪的,嘴嘟起来都可以挂油瓶了,向自己抱怨学习真辛苦。
  沈二老爷这一看十根白嫩的小手指这会儿是又红又肿,心里这个心疼呀,一旁的沈二夫人也是强压着内心的酸意,她真不知道这样拘着珍姐学这样多东西是好是坏,原先心里立志要打磨珍姐成世家女风范的心思那是愈发的动摇。
  沈二老爷摸摸女儿的小手道,“那珍姐还想不想学,看看成为世家女那样也是多有不易,不是嘴上光说说就可以的,看着如玉风姿的背后可是艰辛的很呐。”
  别看珍姐泪汪汪的,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内心却很坚定,“儿不过吃了几天苦,就是见了父亲撒娇而已,人家还要继续学呢,大兄二兄三兄课业也很辛苦,珍珍才不要半途而废。”
  沈二老爷被女儿的这番有志气的话说得太欣慰了,有女如此,还有什么可求的呢?沈二夫人心里也是酸中带甜,暗暗想着要给珍姐多吃些,补补小身子。
  于是沈珍珍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开始了她的学习之路,虽夹杂着痛苦,却也因为自己学到了东西而雀跃,也许这就是学习的痛并快乐着。
  作者有话要说:  珍姐是不是很懂事呢?
  ☆、沈家兄妹学习日常
  这不,珍姐自从开始跟着夏娘子学习后,习字读书和乐律礼仪是样样不落。努力聪慧的珍姐是一点就通,让夏娘子教得也起劲,这二人配合得倒是愈发得好了,珍姐当然也得到了夏娘子的好评,这可让沈二夫人这个骄傲的,真真是连嘴都合不拢了,但凡是见了谁家女眷说话,那总要夸上那么几句。于是珍姐总算是明白了一个现象,女人出嫁后生子前见了人那是爱比老公,这生了孩子后开始比孩子,原来这种攀比兴奋劲儿那是自古就有的呀。
  而沈府也收到了沈大郎从书院写给家里的家书。话说沈大郎这已经不知不觉的在长丰书院三月有余,沈大郎写了这封长长的家书,向家人细说了书院每日的生活作息,自己跟着先生读了什么书,各科教书的先生是什么样子,另外在骑射课上是如何跟陈小郎君一起练习骑马,不同的是人家陈小郎君一跃上马的潇洒架势特别让人羡慕。总体而言,沈大郎家书的中心思想就是课业虽累,却精神头十足。
  沈二夫人边看边念给珍姐听,沈珍珍眼巴巴地看着阿娘,希望大兄的信中也会提到自己。果不其然沈大郎不忘问珍姐最近可好,有没有听话芸芸。珍姐一听就雀跃了,心想着大兄心里果然惦记着自己,她可要给大兄回封信,礼尚往来地告知他自己也是有先生的人了,调皮的二兄三兄被送去了箫氏族学,家里少了人爬树抓鸟打打闹闹好不安静呢。
  想到骑马,珍姐觉得羡慕极了,可惜自己现在身子短腿短,实在是没有骑马奔驰的条件。珍姐不由得好奇地问阿娘,“那阿兄自己骑马了吗?我记得在西京时,大伯还请师傅专门教过阿兄骑马。”
  “你阿兄那骑术就是勉强能上马跑几步而已,再说他一向胆子不大,这骑射练习可不叫我揪着心,只盼他自己千万小心。”
  “阿娘放心,大兄一向是个稳健的。倒是那陈阿兄年纪比大兄还小,怎得骑马的本事这样厉害?”
  “你呀!不想想陈小郎君出自哪呢?他曾祖父,父亲都是战场虎将,虎父无犬子呐。”
  沈珍珍当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房里八卦过长兴侯府,小小年纪的她只知道陈小郎君家里是勋贵之家,哪里知道个具体了。
  “这么说,陈阿兄的父辈们都是骑射好手了,看他平时跑跳矫健,原来是家风如此。想那陈阿兄以后也是身骑白马,百步穿杨的好儿郎!” 珍姐一边说着,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一个翩翩少年郎身穿胡服,一跃上马,肩上背着长弓和箭筒,丰神如玉般身骑着白马向自己奔来的场景,那画面该是多么生动的一副少年骑马图啊!不对,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白马王子?珍姐忽然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赶紧摇摇头,硬生生将这美好的画面驱逐出了脑海。
  沈二夫人听着珍姐这小大人儿的口气,不禁摸摸她的头,小女娃最近就学了几个词,用得可就这样好了,真是她父亲的种,生来读书的料。
  于是这日下午,沈珍珍在沈二夫人的帮助下给沈大郎写了一封信,语言幽默充满了童趣,说自己正襟危坐的苦恼,还有学琴时的手疼,不过还不忘嘱咐大兄照顾好身子等细心的话。只是她能写的字实在不多,好不苦恼,看来我们珍姐的学习道路其实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看着父亲将自己写的信带走去送到信驿,珍姐开始掰着手指数,大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收到自己的信呢?
  还别说,平安县距离长丰书院并不远,因此满载着珍姐的心意的书信没过了几日就到了沈大郎的手中。刚练完骑马回来的沈大郎擦洗了之后,连房门都来不及关,就开始细细研读家中来的书信,知道父亲母亲大人一切都好,便安了心。看着珍姐的来信,想到珍姐苦着脸练习坐姿,不禁被逗得哈哈大笑。陈小郎君就住在隔壁,听见这爽朗的笑声,不由得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一看大郎手捧书信,笑得好不欢畅。
  沈大郎一看陈小郎君过来了,连忙起身笑道,“今日收到家里的回信,实在是太过开心,便过于喜形于色了。”
  “原来是沈兄收到了家书,家中一切可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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