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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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郎揽住萧令楚的肩膀道,“那怎么会呢?你不知道上次你使下人送我二人回来,家母还说要好好感谢你呢。”
  “那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话说我这次在家闯了祸,只好来投奔你们,过两日咱们可以一起回族学。”
  二郎一听闯祸,忙问道,“令楚兄在家闯了什么样的祸竟然还要离开家?”
  “不瞒你们说,我昨儿将我阿耶收藏的玉器不小心打碎了两个,你们可不知道我阿耶爱玉如痴,就爱收藏各种玉石玉器,这要真知道了,估计连扒了我的皮的心都有了,为免遭他的重板子,我赶紧收拾了包袱就跑了,顺路来看看你二人。”
  珍姐因为两个门牙没了,其实是不大好意思出来见人的,但是陈益和对她说每个人都有换牙的过程,她这是长大的标志不必介怀如此,每个人都会经历如此阶段,因此必定也会理解的,珍姐一听倒是觉得非常在理,加之她很好奇能跟他三兄玩到一起的奇葩是什么样子,因此也就出来了。
  这一看到萧令楚,珍姐的眼睛差点被晃花,外面是大红色镶金边的外袍,里面是绸缎的白袍,就连头上束头的都是金丝绸缎,还有他脖子上挂的金锁,四个字就这样硬生生地挤进了珍姐的脑海,财大气粗!再看看萧小郎君那张雪白如玉的脸上,一双桃花眼眉目生辉,真真是唇红齿白的美少年。珍姐正感慨那不多见的桃花眼,一不小心咧了嘴一笑,三郎赶忙介绍说,“这是我幼妹珍珍,排行为四。”
  萧令楚自然是看见了珍姐的笑,忽然笑着说,“平日你二人总说幼妹如何乖巧漂亮,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怎得连门牙也没有,说话可是漏气的呀。要是我们家中的姐妹没了门牙,可是连屋门都不好意思迈出的,不是说女子要笑不露齿,这连牙齿都没了可是连笑都是不能有的。”
  三郎的脸红了红,珍姐则打心眼里怒了,给萧令楚贴上了二缺的标签,且不说这萧郎君的智商如何,这情商是真让人着急,有这么说话的吗?一出口就让人这么讨厌!她决定从此再不搭理萧令楚,虽然他是她二兄三兄的同窗好友。而且沈珍珍也开始怀疑二兄和三兄的奇葩度,他们俩是怎么能跟这种人成为同窗好友,还总是念叨着,不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吗?
  粗线条的双生子压根就没往心里去,概因他们二人也才嘲笑过妹妹的豁豁牙,因此也没觉得萧令楚的话有何不妥。这不兴高采烈的两人和一脸不高兴的沈珍珍领着萧令楚到了前厅,沈大郎与陈益和也前来迎接。陈益和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萧令楚,暗想这萧家人给这萧郎君的打扮,真真是生怕人不知道他们兰陵萧家乃是江南的富贵之家。
  萧令楚一看到陈益和倒是惊讶了,不禁说道,“你们府上还有胡人呢?真不愧是从西京来的,听闻在大学习巷和小学习巷住的都是胡人,这难道是新买的仆人吗?我前两日才央我阿娘去给我买个昆仑奴呢,听说西京现在的世家公子出门最流行的是坐宽敞的双马马车,旁边还走着牵马的昆仑奴,好不快哉!只是海上运来的昆仑奴实在是少,而且都只是在西京的达官贵人圈中就卖光了,别提运到江南来卖了。”
  沈大郎一听差点变了颜色,斜眼偷偷打量身旁的陈益和,发现其脸色无异,这才偷偷松了口气,看了一眼二郎。二郎再傻也觉得萧令楚这样说陈益和未免有些失礼,赶忙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兄,他身边的这位是我大兄的同窗,陈益和。”萧令楚这才慢吞吞说道,“原来如此,望陈郎君不要往心里去。”
  陈益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萧郎君所说的大学习巷和小学习巷不仅仅有胡人,还住着高句丽人以及倭国人,不过他们大多是来我大周学习的学子亦或是使者,因此才以学习巷而命名。而卖艺的和做生意的或者身份更低的胡人则住在更靠西的一带。”
  沈珍珍一头黑线,大眼睛抬头看看陈益和,再看看萧令楚,觉得同样是客人,同样是十岁的人,也同样有着出色的外表,怎么就做人差距这么大。这说出来的话与为人处事,陈益和不知比萧令楚强了多少倍,这大概就是家庭环境对人的影响。家中的复杂让陈小郎君快速地成长了,而萧令楚还像个未喑世事的小孩子,因此珍姐看陈小郎君的目光就更加的柔和了,也更加的钦佩了。尽管萧小郎君也是一名美少年,可是他还是只适合做一名安安静静,免开尊口的美男子,这一开口就气得你抛却所有淑女风度只想往他那张俊脸上扔石头。
  而坐在前厅的沈二夫人见到了萧令楚,笑得很是亲切,这孩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浑身那气度就是跟小家子人出来的不一样,说话虽有些傻气,但是这直爽得也挺可爱的,沈二夫人是没有听见萧小郎君对珍珍说的那句话,否则她就不会是这个评价了,最护短的沈二夫人可从来都见不得别人笑话她的珍姐一句的。
  于是说话直率度爆表的萧小郎君就这样在沈府众人面前亮相了,沈二老爷看到了萧令楚后也是一个劲儿得夸是翩翩少年郎,气度不凡,听得直叫沈珍珍起鸡皮疙瘩。在她心里,萧令楚就是看着漂亮,说话不经大脑的傻货,不知道为什么父母却还都偏偏喜欢这个样子的,旁边明明摆着一个少年榜样,陈益和,要样貌有样貌,要气度有气度,说话还彬彬有礼的,怎么父母却从来没有这样夸过人家。
  珍姐这样想可不就是个傻姑娘哎,这一个是百年世家嫡支嫡子,一个不过是当朝勋贵之家的庶子,完全不站在一个重量级上,也不能怪你父母偏心眼,这就是现实。不过此时的珍姐对嫡庶的概念是没有那么强烈的。
  从此,沈珍珍就对萧令楚爱搭不理的,倒不是她觉得他有多么面目可憎,实在是她是真怕了他的金口。无论怎样的情况,他一开口绝对有让人上火的本事。珍姐想着,”我说不过你,我难道躲着不说还不行吗?”
  可是,这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萧令楚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待遇,甭说家中的各色侍女,还有亲戚家中的各种表姐表妹,哪个女郎见到他不是恨不能说上两句话的,这儿碰到一个反着来的,萧小郎君反倒觉得这沈四娘子十分与众不同,她竟然不爱搭理自己,这是为什么呢?这个为什么一旦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萧小郎君就开始思考,越想越好奇,越好奇越想,直到把自己想晕也没有答案,于是沈珍珍就这样闯入了萧令楚的脑海,从而被定义为有意思的女郎。
  作者有话要说:  萧令楚一说话就是让人很无语。。。。。。
  ☆、显庆十五年
  显庆十五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尽管人们满怀期待地各种迎新年,为平安祥瑞祈福,可是宿命中该来的阴影还是会到来。开疆扩土雄心勃勃的高宗在这一年挺不住了,破败的身体熬过了新年,却熬不过端午,就此驾西归去,沉眠于帝陵。
  但是时间的脚步并不会因为一个伟大帝王的逝去而停留片刻,历史的车轮依旧在不停地滚动,新的时代即将到来,当了很多年太子的肃宗终于能够登上皇位了,颇有种黄花闺女熬成婆的感觉,但是一直哀痛阿耶逝去的肃宗并没有立刻改元,而是要等到来年的初一后再正式改用自己的年号,太子的一干女人们为逝去的先帝哭得是梨花带雨,伤心非常,而内心却有种扬眉吐气之感,终于要从东宫搬出入主后宫各院了,这内心如何能不激动。
  先帝后宫的那些妃子们也被妥善安置,曾生育皇家子嗣的跟着儿子去了封地,此生也许不会再回西京城,就此终老;无子嗣的则只能去感业寺剃度修行,为逝去的先帝祈祷诵经,为大周的安定繁荣祈福,从而开始人生中新的修行。百姓们除了守孝的三十六天不得有任何的喜庆活动,生活又恢复了正常。
  新帝握权总是要将自己的亲信提一些上来,这些亲信中自然就包括了长兴侯世子,陈克松。这世子跟当年还是太子的新帝是从小陪读的交情,后又一起出征西域打下了深厚的革命感情,特别是当年长兴侯世子在沙漠经历生死,令新帝对其格外看重,因此多年来基本上圣恩不减的长兴侯府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总有一些人能在官场上把握风向,甚至能揣测出官家圣意,因此这些人都在等着看新帝会给长兴侯世子安排个什么样的新职,果不其然陈克松从之前的从五品上游骑将军升至正四品上武忠将军,这连升了几级!想想长兴侯世子才多大的年纪,不过而立之年就已经官居四品武职,这又是新帝的亲信,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
  于是各个官员家有女儿的开始琢磨着跟长兴侯世子结个亲家,修两姓之好,可是长兴侯世子的嫡子不过也就五六岁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哎!这不是还有个适龄的庶长子吗,再等过了年可就十一岁了,再过几年便可成亲了。可是起了心思的官员们各个都是人精,一边想结亲,一边又算计着,毕竟是嫡庶有别啊,以后若是无意外,长兴侯世子当上了侯爷,他的嫡子必然是下任继承人,没庶长子什么事。再听说这庶长子根本就不受重视,于是各家冷静地决定再观望观望。
  不过这些人家中基本没有见过陈益和其人,因其以前就没怎么在人家露过面,何况前些年的长兴侯府因着世子他阿耶不大能干也没有这么炙手可热。因此众人了解的不外乎是此子乃是个胡姬之子而已,至于长相,学识其他都不大清楚,陈益和就是以这样的形象先出现在西京各家的视线中。
  这一年沈珍珍跟着继续来沈府教书的夏娘子,学习乐律和诗书,因其年龄小,沈二夫人还是不大舍得沈珍珍动针线怕伤了她的眼睛。珍姐作为一名积极上进,勤奋好学,一点就通的小娘子在显庆十五年中收获了先生的夸赞,也有受挫时的泪水,但是沈珍珍其人总有股不服输的倔劲儿,善于思考的她从夏娘子的指点中,得出了许多自己的心得。学习若是一门功夫,其实就是师傅带进门,修行在自身,如今这扇学习的门由夏娘子为沈珍珍打开,窥得一丝丝的沈珍珍深深觉得学问是博大的,她学习的道路还十分的漫长,不骄不躁方为学习之道。
  沈大郎与陈益和在江南的长丰书院中继续汲取着知识,努力修习君子六艺,射箭的功夫已经被武先生提上了课程,也许天生就有着良好的身体条件的陈小郎君,自是比同窗的骑射功夫略胜一筹,其身形也已经高过了沈大郎,那身姿是越发的修长了。而西京中的消息他也不是完全不知,每过那么一两个月,父亲大人总会寄出一封信来,虽然只是短短的只字片语,但是该有的信息一个也不漏。小时候的陈益和觉得父亲大人从来就不喜自己,他一个人面对各方的欺凌直到内心的愈发强大,年纪越大反而觉得也许事情并不是这么回事,凡事看不得表面,但是至今他也不太懂父亲对自己的情感,大概这也就是他与世子父亲的相处模式,没有多亲近却又无法舍去的亲情,想到自己的家,他不得不叹一口气。
  在萧氏族学的双生子因为曾收留离家出走的萧令楚,进而变成萧令楚心中的铁杆好友,三人的友情一日胜过一日。萧令楚当日的离家出走也并没有掀起轩然大波,只是回到武进后,被祖母的一番哭诉闹得心中愧疚不已,乖乖地挨了祖父的板子。这板子不是因为他摔碎了多贵重玉器,而是他竟然闹出离家出走这种与身份不符的没有等次的事,要离家出走还不多带几个下人,用他祖父的话是太自降身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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