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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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恪点了点头,“我看阿姐是有这个意思,自我们上次去过扬州,阿姐便对翔哥多有夸赞,说是日后必有出息。自那以后,每每阿姐来信总是要问问翔哥的情况。况且,翔哥比珍姐大了一岁,二人年纪倒也十分合适。”
  薛氏立刻美目一瞪,道,“这事儿,我可不依。”
  李元恪奇道,“我阿姐的女郎要许给咱们家的翔哥,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娘子为何不依?”
  薛氏拧了一把李元恪的耳朵,随即娇笑道,“咱们翔哥不是在他们李大世家的学堂读书吗,年前,我听他回来说,李氏的当家主母问他可有定亲。我就猜他们家是看上了翔哥。加之这配婚令以来,各路人家都有些慌乱,果不其然,前两天我那姨母来说李家怕是有意将现在李氏的当家人,李大老爷的一位庶女嫁给咱们翔哥哩。”
  李元恪皱了皱眉,怀疑道,“此事当真?”
  薛氏一脸得意的说,“真的不能再真,过些日子翔哥回来,怕是就有眉目了,所以你可不能应了你阿姐。”
  李元恪有些烦躁,甩开薛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道,“那可是我阿姐,再说我看翔哥当年也十分喜爱他表妹,你让我怎么回我阿姐。”
  薛氏立刻脾气就上来了,声音都高了许多道, “你满心都是你阿姐,这些年到底是我操持着这个家,还是你阿姐啊?”
  李元恪一听,连忙一把上前,捂住薛氏的嘴道,“你小点声,要是被我阿耶听见了,我看你吃不了兜着走。”
  薛氏哼了一声,放低了声音道,“我知道你阿姐当年对你多有照顾,但是你想想那珍姐从小养在你阿姐身边,娇生惯养的,这到了陇西能受得了这个苦?再说了,翔哥到扬州那会儿才多大,哪里见过世面,见个娇俏可爱的小娘子自然是喜欢到一处玩耍的,你怎的还到当了真?”
  李元恪的心此刻犹豫不定,一边是远在扬州的亲亲阿姐,一边却是在陇西势力庞大的李家,他该如何做抉择呢?
  薛氏看了李元恪的表情,加之对其脾气十分了解,上前轻揉了夫君的肩一把,细细分析说道,“夫君,且听我说,如今阿耶年纪也大了,你呢还是个小小的守卫郎。若是我们跟李家结了亲,这在陇西的日子也能好过些,是不是?若是珍姐嫁过来,还要跟着我们吃苦,你忍心吗?恐怕那时你阿姐又是心疼又是不舍,反倒不美了。毕竟咱们家的根在陇西,未来若干年都要在陇西这片地儿上经营,你可得为了整个家想远一点才是。”
  李元恪觉得娘子的话不无道理,他正是见过娇美可爱的沈珍珍,也知道阿姐是多宝贝这个原本是庶出的女儿。可是陇西这偏远之地哪里比得上繁华的扬州城呢?加之气候也不比中原地带,他也于心不忍让沈珍珍到陇西来,被风沙磨砺得是面目全非。况且,沈珍珍的到来并不能改变家中现状,但是,若是与李家结亲后,至少他们家在陇西这里却会得到许多的好处。作为一个男人,必须为家族着眼更多的利益和发展,他只能在心中对阿姐说句对不起了。
  薛氏看着夫君深思熟虑的样子,既没有发脾气,也没有据理力争,知道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放轻了声音道,“这儿事也就咱们两个知道,阿耶和翔哥都别告诉,以免节外生枝。你若是觉得对你阿姐有愧,等以后咱们日子过得越发好了,还能去西京或扬州探望哩,我也想见见你口中的阿姐到底是何等模样。”
  李元恪点了点头,叹气道,“依阿姐的脾气,若是知道翔哥已经定下了,再不会在此事上纠缠不休,自然也不会再问阿耶,只是难免会心中怪我。罢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为了这个家,也只能这样了。”
  薛氏娇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夫君,真真是胸中有沟壑,我当年啊真真是眼中有水,看中了你呢。”
  李元恪苦笑地摇了摇头,点了点薛氏光洁的额头道,“你呀!才是个油嘴滑舌的主。”
  在昏暗的灯光下,李元恪细细地看着薛氏的面容,凤眼上挑的媚色,丹唇未张的饱满,双手不由自主地搂上了薛氏的细腰,喉头一动,似是想为心中没有散去的苦闷找个出口。毕竟是结缡多年的夫妻,薛氏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家夫君的性子,平日看着是个不急不慢的,可是在房事上可真真是个猴急的。她美目一转,霎时间风情万种,痴痴一笑道,“今儿夫君操劳了一天,就让妾身好生伺候一番,享受这千金一刻,明日再去想那烦心的事,如何?” 李元恪这一被撩拨,哪里还能忍得住,自然是与有情人做快乐事,芙蓉暖帐度春宵。
  第二日,神清气爽的李元恪,在细细斟酌了一番后,开始提笔给阿姐回了信,信中先是说了说家中近况,才终于说到了翔哥的身上,只得表达了几分歉意说到,翔哥已经要与陇西李氏的贵女定亲,只差交换庚贴了。写完信的李元恪搁下笔,长叹了一口气道,“阿姐,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若是怪就怪我自己没出息罢,不得不攀权附贵。” 于是这样一封被沈二夫人满心期待的信,就从陇西发出了。
  待过了几日,李天翔从学堂归家,还跟父亲母亲说起了配婚令一事,不免想到了远在扬州的表妹,小心试探地问道,“阿耶可知扬州姑母家的表妹定了否?她可是马上就是十二岁的女郎了。” 还未等李元恪开口说话,薛氏笑道,“你个傻孩子,你表妹那等姿色的女郎,怕是不知扬州城内就有多少人家排着队求亲呢,你远在陇西可别瞎操那份儿心了。”
  李天翔听后点了点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道,“母亲说的是,像表妹那等风姿秀美,气质如兰的女郎在陇西都不多见,怎么会愁嫁娶之事,恐怕姑母和姑父正在愁该选哪家郎君做女婿呢。昨日学堂先生带我去见了李大老爷,李家大老爷竟然问我可曾定亲,儿只得如实回答道还未曾定亲,李家老爷这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薛氏顿时眉开眼笑道,“哎呦!我的儿,你也是好事将近了,等会儿去街上给你祖父买壶酒,让他给你说道说道。” 李天翔笑着应了一声,脑海中却浮现出沈珍珍的丽影。
  那时,恰逢春日,一片郁郁葱葱,在扬州姑母家的院子中,表妹绽放的笑颜,还有弯着眼睛冲他笑的一幕幕,虽然自扬州一别,已过去几年,却依然能如此清晰。只是无奈有陈益和与萧令楚两个格外优秀的少年在旁,使他自惭形秽,只得将那萌生的情意深埋在心中。
  沈珍珍之于他就像短暂美丽的一个梦境,梦醒了就不见了,每每只有在梦中他才能看见她的倩影,出现在那一树美丽的桃花下,真真是有,人面桃花在梦中,佳人相隔千万里的惆怅。他不得不在心中暗自安慰自己,原本就是我一片奢望,罢了罢了。
  若是李天翔知道恰在此时,是他的父母生生地就此阻断了他与表妹沈珍珍本可以结缡的缘分,不知这少年的心中又该是何等滋味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李表哥!
  ☆、沈珍珍得知其母之意,陈益和得知后心慌
  自沈二夫人在萧府中铩羽而归,被萧夫人闹个没脸,心中自是歇下了再让珍姐做世家妇的想法,天下乌鸦一般黑,想必别的世家也是若萧家这般注重门第,他们这种小门小户的还是别起那不该有的心思了,罢了。
  恰恰是因为如此,沈二夫人尽管让沈二老爷也给京中的沈大老爷去了信,细说儿女的婚事,特别是珍姐的,但是她的内心中却是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阿弟,李元恪家。纵然陇西是距离扬州是十分遥远,但是她对阿弟家毕竟是知根知底,将珍姐嫁过去,到底是放心的。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况且她的信中已经将意思表达的十分明显,沈二夫人自信就凭她跟阿弟的感情,阿弟和弟媳也定会同意让翔哥迎娶珍姐的,这么一想,沈二夫人倒觉得宽心不少,只翘首期盼阿弟的回信,就能将珍姐的婚事定下了。
  沈二老爷却没有如此乐观,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沈二老爷看来,李元恪家也未必就十分稳妥。毕竟结亲是两个家族之事,其中所牵扯的利益关系有时候并不是简单的亲情可以代替的。恰沈大郎的亲事就定在了这个年底,他们一家也要上西京城去,一是为他三年一度的述职,二则是为了大郎的亲事。若是在年底前,陇西的来信敲定那自是好;若是没有成事,那么年底入京,他就要与大兄细谈了。不得不说沈二老爷的考虑就要比沈二夫人的周到许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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