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节杀入欧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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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纷飞的雪花里,汉语的杀声犹如惊雷般陡然旋地而起。篝火边、睡袋里,美军士兵们正做着的关于圣诞节的好梦一下子被东北军漫天飞舞的炮弹和手榴弹给撕得粉碎。连续不断爆炸的熊熊火光将夜幕映照得血红,灼灼的火光间,地面开始颤抖,积雪被坦克履带碾压进了泥潭里,暴风雪中,成百上千辆“雪虎”坦克和数以万计的东北军士兵黑压压地朝着美军第七集团军的阵地发动了排山倒海般的攻势。惊恐的美式英语叫喊声中,美军在古比雪夫斯基的各个前沿阵地在同一时刻俱陷入了激战中。“雪虎”和“谢尔曼”再次展开猛烈的交锋,呼啸的破甲弹和穿甲弹之间,东北军官兵们呐喊着迎着美军一层又一层的拦截火力网奋勇前进,飘扬着星条旗的一个个环形阵地内到处晃动着东北军士兵的影子和三棱军刺的森然白光。双方密集的照明弹和曳光弹将夜空闪耀得亮如白昼,数十架“黑鹰”在风雪间来回纵横,火箭弹和“火神”六管机枪的金属风暴滚滚扫向地面上的美军和美军坦克群,一道道撕裂夜色的火舌犹如死神的镰刀,不断地将美军的阵地炸入火海中。
  巴顿中将举起望远镜,面无表情地看着尽皆陷入苦战的己方部队。东北军如此浩大的反击攻势在他的预料之中,此时他最忧心的是后方公路运输线突然被那支从地下冒出的东北军给截断的问题,这确实是个大麻烦,因为若就这样死拼下去,前线整个装甲部队就要陷入燃油和弹药枯竭的严峻境地了,一辆辆“谢尔曼”将成为停在战场上的东北军的活靶子。当巴顿中将得知那支摸到自己背后的东北军是一路翻过了雪山、涉水渡过冰河,并且在厚厚的雪地和零下四十度的暴风雪中悄无声息硬生生潜伏了两天两夜时,他一反常态没有大骂“狗娘养的楚奇明”或者“这些狡猾的中国佬”,而是陷入了少有的沉默中。他在心里开始收起了轻视之心,开始正视起了这些来自东方中国的军队。卡尔斯帕特中将在电话里说得话让巴顿中将默然无语:“乔治,我和你一样地震惊,是的,中国士兵对恶劣作战环境的忍耐力和他们对死亡的承受力是惊人的,甚至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他们视死如归、异常顽强,而这些都是我们美国军队望尘莫及的。中国东北军是远比德军更加可怕的敌人,打败他们的唯一方法就是彻底消灭他们,因为他们在战斗中是会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投降这个概念。”
  夺回公路的任务交由第17步兵师和第1装甲师第五坦克团去完成,整个部队包括三个步兵团、一个坦克团以及两个野战炮兵营,另外还有一个准备救治伤员的卫生队。鉴于后勤运输线的严峻情况,巴顿中将不顾美军不擅长夜战的弱项,强行命令增援部队立刻开向目标——那几个围绕在公路边且已经被东北军给占领了的小山包。
  接到命令后,第17师师长比尔沃克准将立刻带着长长的部队钻入夜幕和风雪中,但过不了多久就传来了他们的坏消息:公路上的两座必经桥梁都被东北军给炸毁了,而且公路上还被东北军埋了很多反坦克地雷。这支轻装快进的东北军知道美军的装甲部队要赶来增援,因此埋设的尽是重型反坦克地雷,重型汽车轧上去毫无问题,但三十几吨重的“谢尔曼”或“潘兴”一碰上去便成为废铁。沃克准将在对讲机里和巴顿中将叫苦连天,因为那些东北产的反坦克地雷都被东北军士兵用白色的布给包裹着埋在雪里,靠着车灯赶路的美军士兵在昏暗的光线下根本无法分辨出,整个部队行进了不到十公里,就有十六辆坦克被炸毁了,簇拥在坦克周围或乘坐在坦克上的上百名士兵非死即伤。但如果用工兵部队去一米一米地探雷,那赶到目的地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巴顿中将忍住怒火没有发作,他用平和得让沃克准将头皮发麻的口吻吩咐道:“让你的工兵部队使出吃奶的力气修好那两座该死的桥,步兵部队先行前进,装甲部队用完好的坦克把报废的坦克推在前面开路。四个小时内,给我赶到那里,八个小时内,给我拿下那狗娘养的山头。”
  副师长费里曼上校带着步兵团先行赶往目的地,由于断桥一时间来不及修复,费里曼上校不得不带着士兵们从河面的冰层上通过,由于汽车里塞的东西太多,因此部队刚过了一半便把冰面给压破了,掉进水里的美军士兵冻得呼天抢地、鬼哭狼嚎。勉勉强强跌跌撞撞行进了两个多小时,费里曼上校的部队终于到达目的地并和坚守在山头上的东北军交起了火。眼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星条旗越来越近,寸草不生的山头上立刻响起了让美军士兵心惊肉跳的汉语喊杀声,“杀他个美国佬!”严阵以待的第1、第22、第45旅官兵们怒涛般大吼着,雨点般的子弹和迫击炮弹居高临下地飞到了美军士兵们的头上,集束手榴弹和火箭弹在无处可躲的美军士兵们的头顶上到处飞舞,没有了坦克的美军基本上从来没有接受过既没有飞机支援也没有坦克掩护的作战训练,更加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这种局势,很快便被士气如虹的东北军杀得抱头鼠窜。
  “前进!第七集团军!”费里曼上校嘶声力竭地高喊着,试图鼓舞起部下的士气和斗志,但勉强集结起来进行第二次进攻的部队再次被东北军劈头盖脑的弹雨打得狼奔豕突。
  “fuck!”费里曼上校气急败坏,但却无可奈何。
  原本白茫茫的雪地被炸得遍地浓烟,被击毁的美军汽车在熊熊燃烧着,受伤倒地的美军在雪水和血泊里哭天喊地,凌厉的寒风使得他们的哀嚎声更加显得撕心裂肺。“救治伤员,等待坦克部队的增援。”费里曼上校不得不下令道。
  随军卫生队的医务兵们开始忙得团团转,由于气温太低,他们手里的吗啡针剂都冻成了冰块,因此不得不含在嘴里保持药剂的液态。就在这时,汉语的喊杀声再次在美军士兵们的毛骨悚然中冲天而起,风雪滚滚间,漫山遍野的东北军士兵从山头上和阵地内冲出来,凶猛地杀向毫无斗志的美军,身披白色风衣的东北军士兵们挺着白花花的刺刀在雪地和风雪间像幽灵般冲锋着,ak突击步枪暴风雨般扫向乱作一团的美军,直杀得美军阵脚大乱。东北军士兵们像赶鸭子般将筋疲力尽的美军士兵们一口气赶出了十几公里外。
  基恩穆德中尉是美军第17步兵师的一名军医,东北军铺天盖地的炮弹和手榴弹将大批的美军炸得血肉横飞,当他和同事们用冻僵的手给伤员注射着吗啡时,巨大的喧嚣再次震耳欲聋地响起,成千上万的东北军士兵从山上扑下来,追杀已经毫无斗志的自己的部队。穆德中尉觉得自己应该恪守职责不能丢弃毫无还手之力的伤兵,因此仍然不为所动地一心一意抢救着伤员。他已经做好了后背被东北军士兵捅上一刺刀的准备了,但他却意外地发现经过他身边的东北军士兵在看到他头盔上的红十字标志后都调转了枪口和刺刀的方向。十几分钟后,一名东北军少校走过来,用英语问道:“你是军医?”
  在得到穆德中尉的肯定回答后,东北军少校道:“把武器留下,把你们的伤员搬上汽车,回到你们自己的部队去。”这顿时让穆德中尉惊讶不已,因为他听说中国东北军和同为东亚军队的日本军队一样,都是酷爱虐杀敌军战俘和伤员的。
  凌晨3点,被打得灰头土脸的美军步兵部队在败逃的过程中与总算修好桥后赶上来的坦克部队“胜利会师”了,被部下的狼狈样搞得大为恼火的沃克准将厉声道:“坦克,前进!”
  无名的山头下,东北军士兵们与美军第五坦克团展开了交锋,血肉和钢铁的交锋惊心动魄。“铁拳”反坦克火箭弹和“毒刺”贫铀弹齐刷刷地飞向打头的美军坦克,官兵们将手榴弹扔得雨点般,震天的杀声中,东北军士兵们毫无惧色地冲向美军的坦克,一边扫射依托坦克的美军步兵,一边躲避着坦克机枪并勇猛地爬上坦克将炸药包安放在上面引爆,埋伏在公路两边雪坑里的反坦克兵也纷纷朝着人仰马翻的美军开火。风雪中,破甲弹、穿甲弹、曳光弹、火箭弹、手榴弹四面八方地横飞乱舞,炸得美军连滚带爬。第五坦克团团长凯泽上校被东北军的凶悍惊愕得目瞪口呆,他亲眼看见,在他坦克右边不到五十米的一处雪窝里,八名东北军士兵几乎是从容不迫地操控着一门反坦克炮,他们的镇定令凯泽上校难以置信。东北军反坦克兵们对朝着自己轰隆隆驶来的钢铁巨兽似乎毫不在乎,在几十米甚至十几米的距离上全神贯注地轰击着美军坦克,雪地上地动山摇,贫铀破甲弹贯穿“谢尔曼”装甲的尖啸声让美军士兵听得心惊肉跳。
  第45旅的第1坦克营营长赵强少校由于部队这次长途伏击无法出动坦克而成了反坦克兵,混乱的战场上,赵少校带着一队反坦克兵勇猛地冲杀向美军。战场上火光冲天、热浪滚滚,遍地的积雪已经被融化开来,雪水和鲜血泼溅在一起,几十辆化成废铁的美军坦克或汽车正在熊熊燃烧,其余的美军坦克在惊慌失措中拼命开炮,大批的东北军士兵挺着刺刀正疯狂地追杀着仓惶逃窜的美军,汉语喊杀声和英语惨叫声此起彼伏。混战中,赵少校和士兵们瞄上了一辆美军的“潘兴”重型坦克,那辆坦克的履带被炸断了,正趴在路边的不动窝,三四个美军的坦克兵正钻出坦克匆忙地修理着。眼见周围没有其他美军的掩护坦克,“打!”赵少校大喝一声,士兵们一起猛冲上前投掷手榴弹并扫射,修理坦克的美军装甲兵和簇拥在坦克周围的十多名美军步兵一起血肉横飞。枪林弹雨间,赵少校豹子般跃上坦克,将突击步枪塞进射击孔对坦克内部猛扫,顿时子弹高速撞击钢铁的铿锵声、纷飞的火星、英语惨叫声以及血水一起在坦克里迸溅,掀开车顶舱门后,赵少校跳进去试图操控坦克,一番摸索后,他发现不同军队坦克的内部构造原来都大同小异。十多分钟后,美军士兵在己方“潘兴”坦克的轰击中抱头鼠窜,官兵们道:“原来美国佬也怕美国坦克。”
  厮杀至后半夜,一百六十多辆美军坦克被炸成了废铁,三千多名美军变成了死尸横七竖八地在雪水和血泊间交相枕藉,东北军的整个阵地原地未动,像钢钉一样死死地钉在原地。
  凌晨5点,山包和阵地的前后都响起了东北军士兵们听不懂的喊杀声,镰刀锤子红旗和星条旗一起包围了这几座小山包,一辆辆t-34和“斯大林”重型坦克也出现在了战场上,驻守萨拉马的苏军一个近卫步兵旅在斯帕特中将的命令下出动前来参战。面对美军和苏军的前后夹击,东北军官兵们毫无惧色,“弟兄们,狠狠地修理这些狼狈为奸的美国佬和老毛子!”士兵们大吼着,用雨点般的炮弹和子弹一次又一次地将爬上来的美军和苏军给打退下去。山包上、雪地里,三个国家语言交杂着的杀声中,士气如虹的中国士兵们奋勇地挥舞着刺刀与美军士兵、苏军士兵展开肉搏战。
  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古比雪夫斯基和东北军陷入鏖战的美军开始陷入了越来越不利的局势,各个前线部队关于“坦克开始缺乏燃油”、“炮弹和子弹即将用完”的报告飞马流星地不断送到巴顿中将的面前,伴随而来的还有“东北军正如狼似虎地啃噬撕咬着各个防线”的战报,这让他开始如坐针毡。指挥部内的军官们发现,巴顿中将脸上以往的那种战无不胜的自信和所向披靡的傲气已经悄然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焦虑和愠怒,以及一丝复杂的难堪。
  上午6点,电话里响起了沃克少将近乎失魂落魄的声音:“报告长官,我部对盘踞公路和山包的东北军阵地一直久攻不下,虽然有苏军盟军的支援,但还是毫无进展。东北军的抵抗太顽强了,而且他们除了没有坦克外,什么武器都比我们的火力更加凶猛。部队伤亡太大了,而且士兵们筋疲力尽…”
  巴顿中将终于按捺不住了,他暴怒而起:“沃克将军!你究竟是怎么指挥的!东北军的士兵再顽强,他们也是血肉之躯,用你的坦克给我将他们统统碾成肉饼!”他声色俱厉地补充道,“沃克准将,现在距离我给你的时限还有两个小时,给我拿下那几个狗娘养的山包!”
  电话那头的沃克准将哆嗦着嘴唇,挂上电话后,他犹豫了一下后毅然摘掉军帽换上了一顶钢盔。面对着脸色苍白的部下,他大呼道:“美利坚的士兵们!我以华盛顿总统的名义,命令你们进攻!”
  在沃克准将的以身作则下,美军士兵们高喊着美国之父华盛顿的名字,朝着那几座坚如磐石的山包再次发起了冲锋。而在山头上,衣衫褴褛、目眦欲裂的东北军军官们也齐齐振臂高呼道:“弟兄们,为了咱们中华民族能重振雄风,杀啊!”
  身先士卒的陈少将一身士兵军装,他一边挥舞着那把从谷寿夫那里夺来的战刀,一边用粗俗的语言嘶吼道:“弟兄们,为了咱们中国人能早日牛逼起来,给老子杀!杀!杀!宰光这些红毛蓝眼睛的洋鬼子!”
  气吞山河、荡气回肠的汉语杀声中,漫山遍野的东北军士兵们像雪崩般朝着美苏军发动了反冲锋,刀光剑影中,一颗颗丑陋的白种人头颅喷溅着污血在怪叫声中遍地乱滚。
  巴顿中将的心情越来越恶劣,他像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野狼般来回不停地走动着,不停飞来的不利战报让他糟糕到极点的情绪更加是雪上加霜,东北军的坦克此时此刻已经在直升机的掩护下冲入了满目疮痍的峡谷中,攻势犹如滚汤泼雪、势如破竹。美军前线的各道防线均告崩溃,整个第七集团军已经岌岌可危。当远在奥伦堡的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得知原本救援自己的美军已经自顾不暇时,他深深地陷入了绝望之中。
  7时55分,美军第17步兵师师长比尔沃克准将在战斗中阵亡,他被埋伏在雪地里的一个东北军狙击手一枪打穿了心脏而死的。费里曼上校随即接替了他的职务,但费里曼上校此时也压制不住部队的溃乱了。得知这个消息后,巴顿中将默然许久后,神色黯然地命令部队后撤,他向莫斯科的艾森豪威尔上将报告道:“尊敬的总司令阁下,我承认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对手,我也不想做任何毫无意义的狡辩,失败已经是事实,那些苍白无力、自欺欺人的词藻只会使得这场败仗更加丢人现眼和可笑。美国军队遇到中国军队,就像德国军队遇到了美国军队。他们(中国东北军)是一支战斗力顽强得可怕的军队。一开始我或者我们自告奋勇且信心十足地用一个集团军去救援苏军,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是的,我高估了自己,整个美军都高估了自己。现在,我毫无怨言地请求您的任何责罚,但我希望您能给我一雪前耻的机会。”
  四十分钟后,东北军第109重装甲师师长彭道强准将带着突击团攻入了巴顿中将设立在一处山坳雪窝里的前线指挥部,里面遍地狼藉,墙上还有一行工整的简体字汉语:
  “美军第七集团军司令乔治史密斯巴顿谨向中国军队和中国东北军第四集团军司令楚将军致意!”
  山坳下一望无垠的雪原上,第四集团军的机械化部队对美军展开了全力追歼,大量因为没有燃油、炮弹而无法开动、射击的美军坦克和汽车垂头丧气地停在路边,有的已经被自毁了,有的还毫发无损,成片成片丧魂落魄、蓬头垢面的美军士兵胆战心惊地向东北军投降,硝烟烈火连天的远处,美军第七集团军仓惶败退。随军的美联社战地记者向国内发回的新闻报道里这样描述道:“…真难以相信眼前这支正在成群结队狼狈不堪后撤着的军队就是一个月多前曾打得德军闻风丧胆的美军第七集团军,原本意气风发的士兵们现在一个个面色憔悴发黑、筋疲力尽,撤退的部队不时陷入雪水和污泥中,这个场景彷佛他们面对的是蒙古帝国时期成吉思汗的军队,士兵们诅咒着并惊恐地声称‘东亚的黄祸又来了’…”
  第七集团军败退的这一天被美国新闻界媒体称之为“黑色圣诞节”,随之而来的还有“黑色元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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