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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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微憨的呼吸声在他胸前有节律的荡着。
  睡吧。
  最好是一觉睡醒就将这两辈子所受的苦痛的忘得一干二净才好。
  ……
  在琉璃台陪了华容舟一个多时辰,直到月色浓郁,顾罹尘这才抽身离开。
  桓荫女君的楼阁之中灯火透亮,宋清少见的没有陪在她身边,朗目疏眉,不同俗世女子清丽,而人到中年还能保养的如他母君这般的着实是少见。
  桓荫女君见他来不免挑着眉头,手中的狼毫笔顺势落了回去:“怎的不回去陪你的心上娇娇了?”
  满是揶揄的意味,但是顾罹尘顾若惘闻。
  冬夜的雪景从这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楼台高耸入云,他的舟舟说这里很冷。
  哪怕是烧了两个火炉,地上铺了厚实的佰圆毯,舟舟还是不能适应……
  顾罹尘心间早就有了的计量在这会儿到达了顶峰,他要带着舟舟离开。
  “母君……我想带着舟舟走。”
  桓荫女君的手直接是顿挫了开来,一大滴浓墨落在纸张之上,立刻在纸面氤氲开来,模糊了纸页上那上好的笔迹。
  “嗯?你可想好了?你若是留下的话,你便是我北渊下一任君主,而你那娇娇就是北渊的君后。”
  权势滔天,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桓荫女君仔细的看着她这个儿子的面庞,高挺的鼻梁,面若刀鞘,一片刚毅。
  是一点都不像崇朝的那个老东西的,往细处打量,顾罹尘那眉眼是和她相似了近乎□□分。
  只是她唯一的孩子,也是北渊唯一的一位皇子,也是未来北渊唯一一位皇子。
  她的的宫房早就在崇朝的后宫之中败坏了去,再是要子嗣便是难事了……
  更何况二十多年来宋清也为她寻遍了北渊的名医,但都对此束手无辞。
  “母君,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天高任鸟飞,我能同她在一处才是最要紧的。”
  哪怕后半生贫困疾苦,那他也是真真切切的能将容舟纳在怀中的,这份美好景象哪怕只是想想都比上辈子他高坐帝王台来的吸引人。
  可是桓荫女君直接拒绝了:“有些事情由不得你,你可想过,你一走了之,几十年后我这北渊朝堂都要交给谁;更不必说现在你为正统,等我们北渊侵并了崇朝,你就将是两国一统时唯一的君主!以后史书上也必将是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若母君以后还会有旁的孩子呢?母君现在气力尚可,同宋清生一个想必也不是难事……”
  桓荫女君剜了他一眼,被他陡然戳中了心事,将手中的狼毫笔猛地投掷了过去,墨色递着顾罹尘玄色的衣衫,随即顺着他的腿膝而下:“你说来容易,若是可以,我早就便是有了!”
  不管桓荫女君气恼的神色,顾罹尘颇为淡然的捡起落了地的狼毫笔,上头的狼毛都已经炸了开来,墨汁在佰圆毯上滚了几滚。
  “我在崇朝寻到的一位神医能瞧好母君这症状,说不定母君还能治好了后,还能给我多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呵,说来简单……”桓荫女君眯着眼,细细的打量着她这个唯一的儿子,半是试探:“多个弟弟妹妹对你又有何好处?我都已经打算将这天下交由与你,而现在你是当真觉得天下对你而言丝毫不重要?”
  顾罹尘摇摇头:“不重要。”
  他上辈子便是最后坐上了那最高位,可是这又给他带来了什么快活感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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