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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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他坐起身来,小心地将手探入她枕下,片刻后,摸出了那本羊皮册子。
  她不像时人习惯睡硬枕,而是更爱软枕。睡前,特意避着人,将这本册子塞到了枕下。
  他慢慢翻开了册子。
  册子上整整齐齐的,用梅花小楷写着一栏栏明细,十分琐碎,首饰、点心、衣料都有记,后面是时间、数量、金额,果然像账本的样子。
  他一页页翻过,一时看不出什么破绽。
  难道真的只是一本普通的账本?
  问题是,她随身带一本普通的账本做什么?连去佛光崖赴约都藏在身上。这种东西,不是通常都应该由账房先生或大丫鬟负责吗?
  那次在褚先生家中,她以丢失了册子的时候,那般紧张。
  一定有什么他忽略的地方。
  他又翻了一遍册子,细细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瞳孔微缩。等等,这些字迹……前后墨迹竟是深浅完全一致。
  一般来说,手磨之墨,总有浓淡。休说每次不可能完全一致,便是同一次书写,写到后来,也总有差别。可这“账册”上的字迹,竟所有的都是同样墨色,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隐隐觉出了诡异,披衣而起,去了西间,磨墨提笔。
  笔锋落于纸面,一笔写下,没在纸面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心头震动,再写,依旧无用。
  怎么可能?这纸如果写不上,上面记的那些帐又如何写上去的?总不成记个帐,她还要用特殊的笔墨吧。
  他盯着手册,思忖片刻,拎起一页纸,发力一撕。
  纸张纹丝不动。以他之力,竟无法撕下一页小小的纸。
  他一页页全试过,依旧无法撕下纸,眼神微沉,将书页凑向了一旁的灯火。
  果然,连火也无法损及它分毫。
  这是什么邪物,又是何人给年年的?他冷冷地盯着这本册子。莫非,年年就是被这邪物的原主人控制,才做出种种不合情理的举动?
  此物,绝不能再留在她身边。
  年年醒的时候已日上三竿。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发现旁边的被窝早没了热气,不知道聂轻寒起了多久。
  昨夜种种记忆回笼,她红了脸,乌溜溜的杏眼却亮晶晶的带着笑意。那混蛋,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也就罢了,后来居然还当众……真不要脸。
  臭男人,果然就是恨她,也不影响他那什么熏心。
  看来,还得以后再找机会找出答案。
  外面安静无比,她扬声叫阿桃。不一会儿,阿梨拎着热水走进来,倒水在铜盆,绞了热帕子递给她道:“夫人,阿桃姐姐在跟着赵大叔习武呢。”
  倒忘了这一茬。
  年年接过帕子擦了脸和手,让阿桃去隔壁耳房准备她晨间梳洗之具,自己穿好衣服,又按照往日习惯去取压在枕下的任务手册。
  她摸了个空。
  年年心头一惊,将软枕掀起,枕下空空如也,哪有任务手册的影子。
  难道她昨夜放在了别处?不可能,她记得清楚,她亲手藏在了枕下。她掀开被子,检查床底,到处都没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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