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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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两根三寸长的银针飞入他双眼中,只闻他一声惨叫,一手抚眼,一手拼命挥刀。
  近身行刺,事发突然,柳牧云将我推开,自己却被乱刀砍中手臂。刺客双眼流血,状若疯狂,一刀紧追一刀。我倒在地上,搬起一块石头,向正追击柳牧云的刺客头上砸去。刺客被砸中,脚步踉跄,一刀落空,随即便被簇拥而来的禁军乱刀砍杀。
  恰在此时,一支飞箭射到一旁的树干上,箭身缠着一缕绢布。
  禁军顿生警惕,如临大敌。
  卫兵拔下飞箭,取下绢布,确认无毒无暗器,才送到我跟前。
  绢布入手柔软,边角为利器所断,是衣上裁下的一截。绢布上用木炭书写:东海之滨,一步之遥,只身前来,可见凤君。
  ☆、第113章 陛下巡幸日常一二
  刺客与飞箭,一先一后,如果都是同一个用意的话,那目的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绢布上留下的炭书是目前关于凤君下落的唯一消息,无法让人放弃。
  我在柳牧云指导下帮他包扎好伤口,说出了我的打算。对方要置我于死地,也有足够的筹码诱我前去自投罗网,但我原本就是为了凤君至此,不惜落入裴柬的埋伏,自然不会就此退缩。
  东海之滨,从地图上可见,我们栖息的小树林往东直线距离三里便是东海。一步之遥,不是形容词也不是成语,而是地名,东海之滨的一处断崖。意为一步之外便是天渊之别,坠下便是米分身碎骨。
  军中向导对我如是讲解。
  让我只身前去一步之遥,才可得见凤君,此中凶险昭昭,只怕有去无回。
  我并不畏惧,只是想寻找一个合适的安排,能够说服柳牧云,说服担忧我人身安全的将士,以便将来朝廷追究问责能有个交代。
  然而这段简单的绢书,让人实在无法做文章。我将这缕绢布贴在心口,仿佛这样就能感受绢布原本所属主人的温度。
  凤君,姜冕,你真的在东海之滨么?你会希望我只身前去一步之遥么?其实,无论他在不在那里,我都要去寻找一遍,而他自然不希望我涉险前去。
  “无论如何,都不准你一个人去!”柳牧云的态度坚决,不顾手臂上的伤,心有余悸将我揽进怀里,“三年前,我没有跟上,致使你坠落悬崖,一别三载,这回,我绝不会让历史重演!绝不放你走!”
  “难道我能不去救姜冕?”再多的不准不愿不放,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立不住脚跟,“我还有别的路么?”
  “为什么非要听信敌人的传书?明知是陷阱,也要去赴汤蹈火?”柳牧云开始抛却理智,不管不顾,“拿你去跟姜冕换,我不同意!任何人,任何事,都权衡不了你的安危!我只要你安全,其他任何人的死活,有什么要紧?!”
  我闭了闭眼,推开他,看着他逐渐失去理智,再不复往日的样子,连言辞也锋利如斯:“我的太医哥哥从前不会说这样的话,你明白我不会让姜冕有事,你有你的计较,我有我的权衡,我希望你理智一些。”
  “你又要如三年前那般独自去涉险,叫我如何理智?”周身的温和气息消失,柳牧云双眼泛红,无力地坐在地上,“不如,你先杀了我。”
  我一膝跪地,抱了抱他,言辞坚定:“不,太医哥哥从小就待元宝儿最好,什么事都由着元宝儿,这一次,你一定也会帮助我,支持我!”
  他转过头来,抬手抚了抚我的鬓发,眼底浓浓的哀伤,聚成一片暗夜的海洋:“你心里就只有他,永远都只有他。”
  ***
  如同三年前,我独自跨上战马,去往敌人所在。所不同的是,三年前我为父亲,三年后,我为凤君。生命中的两个男人,是我割舍不去的眷恋。
  快马加鞭赶往东海之滨,想要早些见到姜冕,哪怕早一个时辰,早一刻。分别一月有余,步步紧追,犹不见人,煎熬得心都要荒芜掉。
  我害怕,他如母妃那样,一旦消失,就再也见不到。
  东海的风,凌冽狂乱,吹得我如要飞起。一箭破空,迎面射来,正中我发束,玉环碎裂,墨发如泻。明明能夺命,却非要恐吓一番。兴许也是试探,我有无带来伏兵。
  我一骑不停,直奔前方,踏入敌方埋伏圈,朝着那一箭来的方向抛出了袖底私藏,五枚霹雳火药飞袭之下,炸翻了一片潜伏敌军,血肉飞溅,尘土飞扬。
  战马受惊,血肉横飞中奔出一骑,自尘烟中直奔我而来。我速度未歇,迎击而上。尘烟过后,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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