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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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郡?”非是天水城么?
  芃苒诧异的目光之中,公子沐笙勾了勾唇,继续道:“吾有一个故人,少年豪迈,学如弓/弩,才如箭镞。往日因故屡受磋磨,如今时过境迁,也当是他大展宏图为国效力的时候了。”说着,他抬起手来,将她散乱的鬓发别至耳后,明是天光明媚,艳阳艳艳,他却道:“这耿耿不寐的长夜,也不知何时才得有个了结。只能委屈夫人与吾一道,在这彻夜之中,盼光求明了。”言至此,他紧紧握住了芃苒的白嫩的小手,二人不禁十指交缠,相视一笑。
  另一头,天方破晓,连夜的暴雨终于停歇,水珠自叶梢淋淋落下,无声亦无响。
  廊庑之下,夙英一张脸憋得通红,室中已是消停了许久,自进屋送过几趟热水小食后,她便始终都抬不起脸来。倒是一旁青衣冷面的恭桓大马金刀地斜倚在廊柱下阖目小憩,始终面色肃穆,无它表情,仿若甚也未闻。
  忽的,室中终又有了响动,夙英闻声便是一动,尚未抬步,就被恭桓一把拦住,就见他摇了摇头,双手虚张,如一座伟岸的高山一般,沉默无言地挡在了门前。
  见此,夙英皱眉,压着嗓低道:“怕是女君起了。”
  恭桓沉眉,刻板严肃,瞥她一眼,道:“今时不同往日,若真有需,三郎自会吩咐。”
  这话中隐含深意,直是叫人面红耳燥,夙英被他哽得气结,却话音未落,就听王玉溪朝门外吩咐道:“备些小食送来。”
  闻言,夙英一愣,瞪了恭桓一眼,忙是福了福身,往庖厨去了。恭桓面色不动,再次倚回廊柱下,八风不动。
  室中,周如水仍在睡梦之中,王玉溪衣襟半敞,侧躺在榻上,瞬也不瞬地看着她,怜爱地抚了抚她眼梢的泪痕,再对上她玉白的颈项上嫣红的烙记,眸中光彩流转,慢慢抬起长指轻轻抚在其上,又爱又怜,似抚似挠。
  他温热的手指惹得周如水发痒,她呜咽一声,自睡梦中迷迷糊糊睁开眼来,对上王玉溪悠然专注的目光,面上便是一羞。眼眶略微潮红,拍开他的手,嗓音透着哑道:“三郎怎的就醒了?”昨夜一切,犹如梦中,她实实在在体会到了何为如狼似虎,真是天地异色,梦魂颠倒,如今只觉浑身无力,只被他这般看着,颊边便泛起了热。却他竟是精神十足,实在叫人气恼。
  “阿念在怀,懒见周公。”王玉溪唇边荡起丝浅笑,长臂伸来,将周如水搂入怀中,温热的手指在她腰间来回摩挲,对上周如水明亮的眼睛,低哑说道:“更诸事未毕,天色已明,吾需往官署见过桓老。如此,只得委屈阿念先起,与吾一同用过早膳再歇。也免得腹中空空,睁开眼来,吾竟又食饱喝足悄然而走。若此,阿念可不得心中失望,隐生愤郁么?”说着,便又贴着她的脸,体恤问她:“可还疼?”
  窗外,风梭梭吹过,屋檐的铃角随风飘摇,雨气带着潮意滋养着墙角的青苔,树杈上的鸟巢之中传来鸟儿的鸣叫。周如水静静趴在他胸前,身下仍有些涩涩的疼,她被他问得羞燥,眨了眨眼,轻道:“昨夜上过药,已好些了。”说着,稍稍一动便是一滞,身上虚软无力,蹙眉补充道:“若不动弹,便好许多。”
  “那便再上些?”闻言,王玉溪眉头动了动,自枕下掏出一只玉盒便支起了身,抱着周如水坐在他的膝头之上,俯身,便要分开她满是爱痕的长腿。
  昨儿夜里真是毫无气力,周如水迷迷糊糊任着他为她沐浴擦药,着衣喂食。如今光天化日,却再不敢,惊了一跳,吓得拉住他的手,浑身的肌肤都燥得嫣红,忍不住低道:“使不得!”
  “昨儿夜里,里里外外均是见了个遍,喜爱尚不及,有何使不得?”王玉溪轻笑,温柔地抚摸她的眼睑,指腹掠过她乌黑的长睫,轻轻滑动在她细软的脸颊之上,凑在她耳畔边吻边道:“阿念乖些,补擦了膏药,总能好得快些。”说着,便启开玉盒,取了药膏在指腹,将手往她身下探去。
  闻着清凉的药味,周如水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急得跳脚,娇道:“王玉溪,你不是心如枯井,波澜不生的神仙中人么?怎的如今,如此厚颜!”说着,便急匆匆去抓他的手,红着脸急道:“我自个来!”
  自个来?
  闻言,王玉溪讶然挑眉,盯她一眼,似笑非笑。当真收回了手,又将指尖的药膏轻轻往她指腹上摸,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边,嗓音清润多情,低道:“如此亦好,那小公主可得涂仔细了!”
  “我!”周如水听及他话中的笑意才醒过神来,懵然一怔,小手定在半空,上不去也下不来,实不知该往何处放,嘟起嘴道:“我怎好当着你的面,将手……往……”说着,周如水也是结舌,耳根隐隐发热,小脸通红,埋进他的胸膛,粉拳落在他肩上,又娇又臊道:“你个色胚!”
  “吾这色胚模样,旁人却是见不着的。”王玉溪神色从容,搂着周如水将她轻轻放在卧榻之上,蹲下身,扶着她的膝头,在她腿边仰头看她。长手覆在她娇美的脸颊之上,在她懵懂娇羞的注视中,声音低低,极尽温柔地说道:“你我既为一体,便莫分彼此。今既觉棘手,便放手由着溪来便是。”
  说着,他轻轻分开她的长腿,手指沾药,缓缓探入其中,动作温柔,眼神专注,须臾又道:“大战在即,以魏津之性,必不会善罢甘休。如今你身虚体弱,实不该再费辛劳。这接下来的权谋诡策,便均由溪来罢。”
  周如水因他的动作双腿发颤,媚眼如丝,小脸通红地看着他,无力道:“三郎是道,魏津怕会拼死一搏?如此,吾等兵寡器少,当如何?若是彼时援军未至,可还能蒙混过关么?”本是忧国忧民之言,然她声声娇软,婉转如吟,实是魅惑天成。
  王玉溪望她一眼,轻轻一笑,长指自她幽谷中慢慢撤出,坐回她身侧,拥着她,以巾帕擦拭双手。须臾,才将巾帕扔至盆中,不紧不慢道:“将士多寡,在人心离合。只鹏城军民合心,以少胜多不在话下。更昨夜百姓尽出,城中士族却闭门自保,若是他们亦生了铁骨,能否拿下魏津也不得而知。”
  “三郎是想,逼得城中士族交出家军?”
  “然也,岂有你一女君都临阵不退,满城士族却龟缩在后的道理?”王玉溪垂眸看她,在她眼上轻轻啄了啄,乌目隐隐透出凉意。
  “可这些个老不朽,被困在城中已是怨声载道了。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或是城破之时,趁乱逃散,如何会愿倾尽家力?”周如水闭着眼,软倒在他怀中,困意上涌,软软低问。
  王玉溪微微一笑,双眸熠熠,亲了亲她饱满的额头,漫不经心道:“吾闻,鹏城士族百姓多有祖坟置于城外。”说着,便听外间廊下传来一阵脚步之声,他眯了眯眼,将一旁的披风扯下裹住周如水,抱着她起身,轻轻摇了摇,极是温柔地说道:“阿念莫睡,先食些,才好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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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躁的生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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