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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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大殿前,百盏明灯同燃。
  摆宴数十,桌面斟满椒柏酒,菜肴各式俱全,宫女们端着酒壶伺候。
  宋意欢一踏入殿,迎面便是闻到酒水的味道,一眼望去,宴席之多,群臣把酒言欢,乐伶奏曲苍劲,艺人戏法。
  皇帝坐于上座龙椅,一身玄皇龙袍,面貌出众,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身旁则是燕卿皇后,华贵大方,明艳且端庄,年过四十,仍旧国姿犹在。
  在众人之中,宋意欢便寻见到左侧座的太子,他身着淡金色华服,腰束白玉带钩,清贵十足。
  但却略有萎靡,薄唇淡白。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攥着一张淡色帕,时不时掩唇轻咳,看上去尤为的羸弱,也并未看她。
  和宋意欢同行进来的,还有穆奕二人,先是上前给帝后叩拜,道了福延新日,庆寿无疆的贺词。
  盛朝习俗,除夕是要喝椒柏酒,宫女斟上酒水后,便端于三人,椒柏酒味重,宋意欢自来喝不惯,咽下时,眉头都皱成一团了。
  太子淡帕掩了掩薄唇,轻睨着那长发微卷的她,本是不该让她来的,怎知母后提起宋意欢来,他还不能明目张胆的帮她推脱。
  除夕都是为了图个来年好彩头,皇帝便给三人了赏,也赐了座位。
  宋意欢便坐在太子对面的一角,位置不明显,但她一抬头就能看见他,这个人身上带着疏离感,莫名觉得陌生。
  人人都知前两个月,太子受贼人投毒,毒症缠身,近来才渐渐转好,皇宴是这么久来,他第一次露面于众。
  宋意欢有种微妙的感觉,因为清楚他的强壮,这样‘羸弱’的太子有违和感。
  她正出着神,忽听见御前福公公叫了她一次,宋意欢抬眸看去,原来是皇帝问话呢。
  好在皇帝并未动怒,便再询问一遍宋太医的身体状况。
  宋意欢道:“回陛下,家父就是腿脚不便行走,近来是好了许多。”
  皇帝慰问,着实是让宋家蒙了冤,太子也病弱之极,险险丧命,案子是破了,却没有谁能高兴的。
  近来的传言都有耳闻,这穆家同宋家解了婚约,估计是宋太医蒙冤落狱给闹的。
  不再深想这事,殿中数名艺人带着獠牙面具入场来,鼓锣奏响,跳起傩舞。
  此又为鬼戏,是一种驱鬼逐疫、祭祀神明的舞,手执戈盾斧剑等兵器,动作时而张狂时而谨慎。
  宋意欢本身有些紧张,端着酒杯轻抿想缓解一下,却又被酒烈了喉,她并不是个能喝酒的人,两杯就红了脸,痴痴看着跳傩舞的艺人。
  而帝后之间说说笑笑的,在场的锦宓公主活泼,围着戏班子打转,她自小跟着母亲学舞,练得一身剑动四方。
  李锦宓看得心里痒痒,待艺人退下,她爽快地便抽出两把红秀轻剑,于殿中起舞。
  不过近豆蔻年华身姿柔韧,舞姿成风,可随意跟曲调行舞,当即便惊艳四座,惹来众人喝采。
  宋意欢看着公主的舞姿,忍不住拍手,不愧是全大盛最受宠爱的女子,习得皇后年轻时名动四海的剑器之舞。
  直到曲终,锦宓秀剑成花,翩然而至,剑毕舞也毕。她微微喘息,笑颜明媚,“父皇,锦宓跳得可好?”
  皇帝笑了笑,打趣道:“比你母后差点。”
  燕卿皇后接过话来,略感欣慰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我可跳不起来了。”
  父皇总是说她比母后差,锦宓都已习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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