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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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民稷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有妻如玺华,夫复何求?”
  女人拎了拎裙摆,镇定地站了起来,不卑不亢地目视桓夙,“今日,我们夫妻二人的性命,凭楚侯定夺。”
  当年公子民稷和公子宣拉了那个肖似他母后的女人入三王宴时,桓夙便想,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桓夙报仇,从来不畏惧时间早晚,但今日真将公子民稷和他的夫人擒到手中了,他却并不想以牙还牙。
  “孤不需要公子民稷的性命。”
  他扫了牢笼一眼,负手侧过身,“公子民稷,在愚蠢和狂妄这一点上,公子宣比你大有不如。”
  犹如被戳中了脊梁骨,公子民稷躁动地拍那生锈的栏杆,“我如何,不需要你置喙,要杀要剐,你说就是,我若是皱一下眉,也愧为齐国公子!”
  “孤已然说了,孤不需要你的性命,你一命,除了激起齐国的国恨,铸下的错,造下的业,挽不回什么,即便拿来平息我楚**士的怒火都尚且不够,孤要一具腐臭的尸身有何用?”
  桓夙这淡然的口吻,似讽弄,又是漫不经心,彻底触怒了公子民稷,“那你要如何?”
  “孤要放了你。”
  这句话是一个转机,不但公子民稷和玺华,就连被绑来军中的齐国的俘虏也不禁怔然,年轻英俊的楚侯立在金色的日辉之中,宛如镀了金光俯瞰众生的神,此时,他说赦免谁,谁便可以回归故里,他说杀了谁,谁便要血溅当场。
  桓夙看向玺华,“但夫人,你要留下来。”
  “啊——”公子民稷虎吼,“桓夙,你胆敢——”
  桓夙的手从广袖下伸出,打断了他的咆哮之声,见玺华夫人面露惶惑,他解释道:“孤可以放你的夫君回齐,但你要留在楚国为质,孤需要你的夫君,做一件事。”
  “孤对夫人没有绮念。”
  玺华夫人方才已经立誓,若是在楚国受辱,便立即自刎,没有人怀疑这句话的分量,玺华也知道桓夙定是听进了耳中,她心下迟疑,又听到丈夫拍打栏杆的声音,她走到公子民稷的身边跪下,“夫君性命为重,玺华愿在楚国为质。”
  公子民稷哑声摇头,“不,我不准。”
  当年,他用十里红绡迎娶临淄第一美人,何人不羡慕他公子民稷?
  长街之上意气风发扬鞭打马,满楼红袖招,他的眼里心里却只有身后的新娘,他们说好了生死相依,承诺过三世白头。怎么会到了如今这一步?
  他的性命,尚且要如此柔弱的她来挽救?
  桓夙皱眉,道:“比起公子民稷,孤不屑公子宣所为,若夫人愿意留在楚国为质,他日公子民稷坐上齐侯之位,孤便放夫人归齐。”
  玺华敛黛而立,“楚侯此言当真?”
  “国君之言,岂能有假?”
  玺华拜倒,“好,今日,玺华替公子民稷,与楚侯立下誓约,只要楚侯放我夫君归楚,玺华愿留在楚国。”
  这女子是巾帼豪杰,连公子民稷在她眼前,也不过庸人一等。
  她走上来,微风扬起那雪白的衣袍,衬得女人绝色的脸庞清凉如霜,她伸出手,与桓夙击掌。
  第一声传来,公子民稷痛苦地闭上了眼。
  第二声,他扣住铁栏的手暴起了青筋。
  第三声终于落地,公子民稷咬着牙颓丧地坐倒在地。
  桓夙命人开释公子民稷,让他从牢笼之中出来,公子民稷跌跌撞撞地挣扎起,脸色沉痛而复杂地看着玺华,她微微一笑,清凉如荷的脸一如往昔一般,全是爱慕和眷恋,却不再过去了。
  “他日公子与夫人是否有相聚之机,全在公子的本事了,连郑伐楚的确是下策,公子民稷身边谋士如云,想必定有清醒之人,我楚是不是区区一个齐国公子能搅弄风云的,相信公子和公子手底下的人,眼下已经有了答案,孤不必多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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