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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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一路上想野炊呢。”容妤理所当然。
  “那这大黑罐子又是什么?”祁大夫指了指旁边摆的封得严严实实的陶罐,问道。
  “卤水。”都存了好几个月了,这可不能就丢在淮安任由它长霉,容妤转头叮嘱红豆,“记得小心些,旁边多裹些棉花布条。
  “好嘞。”红豆响亮的应了一声,明天就要跟着小姐回去了,小姐可是国公府的嫡女,红豆这两天精神都是紧绷,私下还问了容妤不少规矩,就怕她一个乡野丫头进了国公府什么都不懂会给小姐丢人。
  “阿娘,”祁大夫还准备说话,就见小娃娃撒腿跑了进来,扒着门框,“阿娘,还有小绿的瓜子,大白要骨头。”
  容妤失笑,“都备着呢”小家伙居然还惦记着他养的两只宠物,是的,两只,大白眼下已经改跟团哥儿了。
  容妤觉得她这人不适合出远门,看见什么都想带,偏偏又带不下,心中琢磨了一下,又喊,“红豆,你记得多带两床褥子。”眼下已经是深秋,越往北越冷,保暖工作很重要。
  祁大夫撇撇嘴,估摸着这儿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了,拎着团哥儿往外走,“走走走,咱们别打扰你阿娘。”
  直到傍晚,容妤才差不多将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好了,删删减减了好一番,才勉强只用了一辆马车的空间用来装行李,另外两辆则坐人,至于马是打哪儿来的,殷玠友情贡献。
  月上梢头,祁大夫与林老爷子并肩坐在院子里,统一动作,仰头看星星。
  “说真的,在淮安待久了一时说走还有些舍不得。”祁大夫感叹道。
  林老爷子很淡定,“你就在这儿待着呗。”又没人逼他走。
  “那不成,团哥儿在哪儿我在哪儿。”祁大夫呵呵一笑,斜了老友一眼,“怎么着,羡慕嫉妒恨了?”这大概是他最得意的地方,是团哥儿曾祖又怎么着?孩子谁养跟谁亲,他可比林老头先来。
  林老爷子冷哼了一声。
  “都好几天没见着殷小子的人了,别说,不愧是广平王,行事作风可真够雷厉风行的。”祁大夫感叹,“诶,你怎么不说话?”
  “不想说,嫌费口水。”
  “......”
  连轴转了一天,晚膳也就随便糊弄了两口,等忙完还有些饿了,本着不浪费食材的原则,见厨房还剩几个小芋头,容妤干脆也懒得麻烦了,直接就地取材弄个简单的桂花糖芋苗。
  去了皮的芋头切成小块入锅熬煮软烂,因为放了红糖颜色格外的赤亮,稀释好的藕粉缓缓倒入一边不停的用勺子搅拌,直到汤汁变得浓稠,小巧的芋头一个个浮在表面浸在红润的藕粉中瞧着红彤彤的,淋上一勺桂花酱,热气一扑甜腻芬芳的香味儿顿时就出来了。
  吃独食显然是不可能的,容妤又拿出了几个白瓷碗,一个碗里舀上一份,才喊红豆给端出去。
  拌嘴的也不拌了,先填肚子要紧。
  红彤彤的汤汁与雪白的小芋苗交相辉映,偶尔荡一荡还泛起些水波,上头漂浮着的几朵金灿灿的桂花光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不过再怎么怜,该吃吃该喝喝绝不嘴软。
  “容丫头,你今儿这甜羹不错。”祁大夫砸吧着嘴,芋头熬得十分软糯,几乎是入口即化,吃着还有一股淡淡的芋香,又因为加了藕粉进去,汤汁红润鲜亮似乎还能拉丝,妙曼的桂花香随着热气直往人鼻子里钻,连汤汁一块儿吃,只觉得甜润爽滑的很,甜津津,暖乎乎渗到被秋意湿冷浸透的毛孔里,十足慰帖让人忍不住轻叹一声。
  虽然知道容妤本性慕容,但祁大夫还是一口一个容丫头叫,因这事儿林老爷子跟他掐了好几天,无他,就是慕容妤的外祖母林老夫人本姓容,容妤也没想到,自家外祖母居然就是祁大夫的白月光,虽然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位老头儿借题发挥掐架。
  “对了,容丫头,你店里的事都处理妥当了吧?”祁大夫问。
  “都好了。”容妤这些天也有些忙,毕竟和祥林记与钱氏包子铺现在改名叫有间包子铺的都有合作,自己乍然离开有些事总得安排好,她这一回去估计再来淮安就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了。
  店里的伙计也都知道她要走了,一个个的哭丧着脸做活儿都没劲了,就怕她一去不回,容妤又是好笑又是伤心,比起盛京,她对淮安的归属感更强,还有有间食肆,到底是她的心血也是她在这异世的第一份产业。
  容妤没有将店面转让,她觉得自己还会回来的,哪怕是来度假呢。
  再就是一些熟悉的人了,秋闱已经放榜,裴秀才高中举人算是半个官老爷了,就在县里当个县丞主簿也使得,但林老爷子看他顺眼又起了爱才之心,举荐他去京郊的求索书院当夫子,顺便准备三年后的会试,裴秀才进京,英娘自然也得跟去。
  然后就是云熠了,徐家如今扯进了贩卖私盐的案子里头,就是再来十块御匾也救不了他们,虽说不至于砍头,但蹲大狱流放估计怎么也能捞着一个,得知此事后,云熠和云老爷子抱头痛哭了一场,当年他们被诬陷有怨无处诉,如今见徐家人自食恶果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报仇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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