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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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有时候真是个很强大的东西,之前玉玳虽不后悔嫁给胤祐,但难免有时候也烦他。尤其这世道,女人总是依附着男人过日子,自己日日围着胤祐转,衣食住行皆是以他为主,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哪有不想自由的。
  这下人跟着康熙走了,整个府里就自己一个主子,能可着劲的自由可着劲的浪了,玉玳却反而提不起劲来。一连在屋子里颓了好几天,直到出了正月,外边几个掌柜递了消息进来,想来给玉玳请安,这才让人打起精神来。
  玉玳挑了四个铺子做最初始的盘子,一间酒楼开在前门大街,做的就是迎来送往的生意。掌柜陈玄枳是个读书人,可惜一直运气不好,二十出头中了秀才之后就年年考年年不中,到最后也就断了科举的心思。
  陈玄枳长得好,年轻的时候就出了名聪明又懂事,三十好几了没成家,据说有好几个相好的也能平衡得挺好不吵不闹,现如今算是玉玳手底下的大掌柜。
  一个货栈跟酒楼只隔了一条街,平日包了好几间酒楼客栈的货不止,每年还总要往滇南和南洋跑几趟商路。掌柜王仁是王氏远房表亲,当年王氏准备嫁妆的时候,算是给了个亲近人给玉玳帮把手。
  剩下另外一个古董铺,一个卖胭脂水粉的都是成嫔给的铺面改的,两个掌柜沈光是出了名的钱袋子,刘保荣成天脸上带着笑,伺候那些个夫人小姐们最是合适。
  这四人今儿是带着账本进来的,年前太忙玉玳就推迟了他们报账的日子,陈玄枳的酒楼一贯生意不错,厚厚两本账册那都算少的。“东家,年后都各处都忙着出征的事儿,生意比去年还是要差一点。”
  陈玄枳不是纳喇家的奴才,酒楼开了这么多年玉玳也早就分了三成份子给他,所以他说话办事总归比其他人要随意些。
  “嗯,这是肯定的。”玉玳没着急看他们的账本,“人少了正好,现在七贝勒不在,城里有什么事你得更加上心些,要是有什么消息只管叫人送到府里来,别漏了什么。”
  当初开酒楼的时候,玉玳是下了大本钱的,装修得不说数一数二那也算在京城里能排得上号的。为的就是让谁都能来,人来得多,消息自然就跟着都来了。陈玄枳在店里还放了两个机灵人,别的什么都不干,就当买卖消息的掮客,现如今已然成了气候。
  “东家放心,有什么事我让富察氏来一趟,您看成吗。”这话一出,除了玉玳一屋子人嘴角都直抽抽。要不说这人不能太好看了呢,两年前陈玄枳不知道怎么就跟兵部员外郎家一直未嫁的二姑奶奶勾搭上了,可满汉不能通婚的规矩摆在眼前,陈玄枳一没有功名,二不愿入赘,两人就愣是这般不黑不白的拖到今天。
  陈玄枳和王仁来报账,沈光和刘保荣就更简单些。现在铺子里该准备都准备妥当了,现在只差玉玳挑个好日子开张就行。“那就挑个最近的吧,到时候要是有时间,我也去瞧瞧。”
  两个掌柜把算过的好日子写在红纸上,玉玳拿过笔圈出两个最近的日子,做买卖嘛赶早不赶晚,早些开张总是好些。
  得了确定的日子,玉玳也没多留他们。把该给的开门红包给了,又每人多给了一百两赏钱,让他们先回去了。“桃子,你准备准备,下午咱们进宫去看看额娘。”
  见了外人办了正事玉玳可算是缓过来了。缓过来之后那就不能只顾着自己,宫里成嫔照样是送了儿子去战场,玉玳哪能一点都不顾着宫里呢。玉玳专门挑了下午才进宫,就是打算歇在宫里边好生陪一陪成嫔,反正康熙也不在,现如今可不就是婆媳俩做个伴嘛。
  玉玳进宫成嫔是很高兴的,就是最近她总觉着身子不怎么舒坦,一天到晚都没劲得很。奴才们想让太医来瞧瞧她也没肯,只推说是心里挂念康熙和胤祐晚上没睡好,用不着劳师动众。
  但其实她心里还是忐忑得厉害,上月的月事没来,成嫔就觉得怕不是要绝经了。这段日子好不容易得了康熙的宠爱,成嫔私底下都跟嬷嬷说,原来这才是做女人的滋味啊。
  之前看玉玳和胤祐闹,只觉得是两个孩子没长大,现如今才知道,有没有情分的确是不一样。可要是真绝了月事,往后说不得就真没法再伺候万岁爷,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情分怕是又要烟消云散。
  成嫔坚决说没事,玉玳也只能暂时这么听着。但吃过晚饭后,玉玳正想说陪着成嫔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成嫔还没来得及点头,就脸色一变扭头把刚吃的东西全吐了。
  这情况可就由不得成嫔不请太医了,玉玳让嬷嬷拿着咸福宫的牌子赶紧去找当值的太医,自己又赶紧让宫女打了热水来,伺候着成嫔换了衣服擦干净手脸。
  “听话,你别在这儿,还大着肚子呢千万别过了病气。”儿子临出发前专门进宫一趟,在自己跟前扭捏半天才把心里话说出来,说是这回出门不知几时才能回,玉玳到底年轻有什么事就全托付给自己了。
  成嫔看着长大成人的儿子,有了自己的府邸有了自己的牵挂,心里既欣慰又透着些酸涩。但说到底还是盼望着儿子能好,能开心。此刻自己这到底什么毛病还不好说,万一能过人,岂不是害了玉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额娘放心,媳妇心里有数呢。”成嫔这模样一不发热二不咳嗽,要么就真的命不好是什么医不好的慢性病,要么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大事。
  有了咸福宫的牌子,太医来得很快。最近万岁爷亲征噶尔丹不在,宫里的娘娘们一个个的幺蛾子就都来了。这个头疼那个脑涨,说来说去就是万岁爷不在心里想了。原本太医觉着成嫔指定是这般情况,但真上手号脉,脸色就渐渐慎重起来。
  “太医,娘娘这儿怎么回事您别跟我瞒着,有什么事直说便是。”玉玳见太医一直往自己这儿看,还以为真有什么大事,赶紧不动声色的把人请出来了。
  “七福晋,若是能行,下官想请今日当值院判一同诊脉。”今儿请来的太医看上去四十岁上下,这会儿瞧不出脸色是害怕还是激动,总之看着挺复杂的。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就只能这么办呗,总不能讳疾忌医。
  等到院判过来,成嫔明显就慌张了,也不说让玉玳离自己远点的话,左手紧紧攥着她的手,一点都不肯让她离了自己。院判到底是院判,老头号脉没多久就收回手,回头跟之前的太医相视一眼,就立即跪倒在地贺喜成嫔。
  “贺喜成嫔娘娘,您这是有喜了。”院判说这话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红了老脸,在太医院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三十大几还能生孩子的,但在万岁爷的后宫,这么多年了还真是独一份。
  “什么?”成嫔都想好了,这要是真是治不好的病,自己手里这些东西应该怎么分,哪些给儿子哪些给玉玳,要是等不到儿子回来,又有什么话该留下来给儿子的。
  “娘娘别紧张,您这是有喜了。”成嫔今年三十六,说来年岁是大了些。但她一贯身体不错,也不是那等风吹就倒的体格,想来也不会太凶险。“现如今有些不舒服也是正常,奴才开些安胎药先吃着,想必能好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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