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的赌局(下)(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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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为唐可思的执著感到不值,原来是自己肤浅,有时候感情并不是说放就能放的,正如那个美丽女子飞蛾扑火般的爱,她其实早知道李游不爱她吧,明知道放下就可以不必那么辛苦,到头来还是选择不顾一切,执著地付出与等待,只为那一线渺茫的希望。
  她的死自己终究有责任,若不闹那么一场,李游就不会跟着离开,或许凶手没那么容易得逞。
  一个人为了你付出这么多,又为了你而死于非命,纵然对她没有感情,你又怎能真的泰然处之?是自责,还是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没有好好爱她?
  如此沉重的爱,已无机会回报,你是否放得下?需要多久?几个月?几年?或者,永远。
  女人果然自私,杨念晴自嘲,生在破裂的家庭,从来都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尤其是感情,从小对亲情的患得患失已经让自己厌烦了。
  刹那间,杨念晴竟开始羡慕江湖谣。
  死,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吧?几十年后,活着的人已白发苍苍,人老珠黄,死,却可以让记忆停留在最美丽的那一刻,恒久停留。
  江湖谣,不,是江语诗死了,然而她的美丽善良,她那执著的爱,都永远留在了李游心上。
  永远,这个词是多么美丽而又可怕!
  回房间的路上,杨念晴觉得越来越冷,可能是天寒的缘故,到最后,她全身几乎都已失去知觉,脚步也变得分外沉重而艰难起来。
  她不由自主抬头,望黑沉沉的夜空。
  来自另外一个时代,饱受那个时代的教育与熏陶,见惯了分分合合的场面,感情上更自私,从来是期待别人付出的多,而没有把握为别人付出多少。
  其实,还是那个时代最适合自己。
  再回过神,杨念晴发现头更沉,脚步几乎已迈不开了,她急忙伸手扶住墙,这才稳住身形,心知不好,是坐得太久着凉了,无奈下人们都在灵堂那边忙碌,四周见不到人影,视线反而越来越迷糊。
  “小念,怎么了?”
  听到这温和的声音,杨念晴如见救星,虚弱地冲他笑:“南宫大哥……”
  俊美而忧郁的脸,令人倍感亲切,南宫雪皱起眉道:“怎么了?”
  目光逐渐涣散,面前那张脸开始模糊,杨念晴摇晃着扶住他的手臂,轻喘道:“好像……发烧了……”
  南宫雪一惊,连忙伸手扶住她。
  他好像在说什么,但那柔和动听的声音越来越远,杨念晴已经听不清了,只是刹那间,那双凤目中所浮现出的从未见过的焦急紧张之色,让她觉得,这个人是可以信任和依赖的。
  终于,她倒在他怀里。
  一幕幕清晰而又模糊的场景如电影镜头般闪过。
  十岁的她躺在病床上,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床边故作和睦的父亲与母亲,生怕一闭眼,他们当中哪一个就会消失不见。
  再长大些,某日她从病床上醒来,身边果然只有母亲。
  终于,母亲旁边又多了位叔叔。
  ……
  独立的人,未必真喜欢独立,坚强的人,也未必愿意坚强。
  杨念晴忍不住发抖,或许女人天生对亲人、对那个叫“家”的东西都有种渴望,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努力适应环境,只不过是种无奈的坚强罢了。
  梦中,有人握住她的手轻声说着什么。
  声音如此的轻柔美妙,像是安慰,哄小孩子般,如同那次郊游时见到的秋日阳光,淡淡的,薄薄的,照在身上却很温暖,很舒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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