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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马在别宅门口停下,下人们就打起车帘。
  门外早已站了个人。
  半个多月不见,一袭白衣依旧那么潇洒悠闲,白得明朗,白得鲜艳,见他们回来,他先是意外,随即眸中透出光彩。
  一路上支撑下来的力量突然消失了,杨念晴什么也顾不得,上去抓着他的手臂问:“邱大哥在哪,快叫他出来!”
  李游这才注意到她满面的泪和满身的血迹,顿时什么也没说,快步向马车走去,待见到南宫雪时,他也变了脸色。
  房间里寂静无比,两根修长的手指并成一线,带着强烈的劲气,如疾风般,迅速而准确地打在不同的穴位上,终于,一大片乌黑的、透着些碧色的血喷了出来。
  南宫雪仍然昏迷不醒。
  土黄色的丝巾亮起,邱白露起身认真地擦手。
  杨念晴扶着南宫雪躺下,替他盖好被子,忍不住问:“怎么样?”
  邱白露道:“蚀心附骨散。”
  “不可能!”杨念晴失声道,“这一路上我们根本就没休息过,连马车都没有下,他怎么会中毒?”
  “我并未说他是在路上中的毒,未必所有的毒都是当场发作,”邱白露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想不到他竟然能撑到现在才回来。”
  何璧脸上也有佩服之色:“这蚀心附骨散,能忍上一盏茶的工夫就已经难得。”
  原来蚀心附骨散无色无味,到发作时才显露,庆幸的是,这毒虽折磨人,却不致命,只是,凶手一直想方设法阻止众人查下去,如今有人肯放弃,他为什么要阻止?逼南宫雪回来究竟有何用意?
  毒既得解,至黄昏时分,南宫雪气色已经好转。
  杨念晴守在床边发呆。
  两道剑眉总是微微皱着,带着令人心碎的忧郁,仿佛有无限愁苦心事不能解开。
  他当时忍受着怎样的痛苦?难怪会说些奇怪的话,或许他那时便已察觉中毒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为什么坚持不肯回来?他在怕什么?是因为……面对朋友的内疚?
  原本他是不愿理会这些事的吧,谁知还是和她一样,无辜又莫名地卷了进来。有句话真的不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个看似平静、实际暗流汹涌的江湖中,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许多不能自主的事情?面前的他,还有李游、何璧……
  邱白露没有走,他站在床边看了南宫雪许久,眸中第一次没有了讥诮之色。
  嗅着土黄色的衣衫所散发的独特香味,杨念晴又想到了“人淡如菊”这几个字,心底那种熟悉之感再次泛了上来。
  他与何璧一样,终究不算“神”,“神”是无情的,他们却会永远陪在朋友身边。
  杨念晴看看床上的南宫雪,又看看他。
  这样两个人,无论从相貌、身份还是气质上,都有着天壤之别。一个俊美,一个平凡;一个是尊贵的世家公子,一个是出尘的江湖神医;一个优雅如美玉,一个傲然若霜菊。
  然而杨念晴觉得他们还是很像的。
  能够成为朋友,必定会有那么一点相似,他们两个的交情,不会比何璧与李游浅。
  “或许……你们本不该回来的。”邱白路终于叹息了声,出门而去。
  还没等杨念晴回神,何璧又走了进来,他先看看床上的南宫雪,接着看杨念晴:“老李回来了。”
  杨念晴摇头:“南宫大哥可能会醒,这么大半天他什么都没吃,我在这里守着方便些。”
  何璧沉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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