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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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他纠结在不悦之中,便柔声道,“我在想兰贵妃她跟我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目的,总不会就是为了专门给我添堵吧?就算我因着这些事,和大人......离心失和,又于她有什么好处呢?”
  郑愈听她说什么“离心失和”,面色又沉了沉,然后再缓了缓,就伸手拨了拨她的头发,道:“不要胡思乱想。她在来此之前还见过朱成祯,和他在外面的亭子里说了一会儿话。”
  顿了顿,又道,“不用理会他们是什么心思,你只需放宽心好好养着身体即可。”
  兰妱却是把注意力放到了他前面那句话上,她微皱了眉,道:“果然是跟太子有关?崔家的二姑娘......难道,是崔家的二姑娘要入京了?”
  话一出口便顿住,她又抬眼看了一眼郑愈。
  她的直觉总是很敏锐,但这句话委实对那崔二姑娘不太友好。她说的表面意思是崔二姑娘即将入京,太子和兰贵妃籍崔二姑娘生事。往更深一层想却是,崔二姑娘入京是不是太子安排的?兰贵妃没这手段,但太子,曾经的甘家却是有的。
  关于郑愈的那个亡妻,她从来没有问过他,就是私下和秋双等人,她也从不曾去试探什么,有些不该触及的事情她从来都谨守分寸。
  郑愈听到她这话手就是微微一顿,他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道:“阿妱,当年崔大姑娘是因为受我连累而中毒身亡的,正好那时常宁大长公主,泰远侯府,南平侯府都有心算计我的婚事,崔大姑娘的父亲崔将军求我满足崔大姑娘最后的心愿,我便应下了,但我和她,并无别的任何牵扯。至于崔二姑娘,我不认识她,你若想知道她的事,明日问问关嬷嬷和秋双,她是崔大姑娘的继母所出,若她真的进京,你也不必有任何顾忌。”
  竟然是这样吗?
  兰妱有些愕然。京中多年来都盛传他和他的那位亡妻感情深厚,为了她多年不娶,甚至发誓永不再娶妻,也因此他才会轻易地替自己请封侧室诰命,因为也不妨碍他娶正妻了。府上所有人也都对那位夫人的事情讳莫如深,她更是不敢在他面前丝毫触及此事,结果却竟然就这么简单?怕并不是什么讳莫如深,而是大家其实也并不是很清楚吧。更何况他治家跟治军似的,谁人敢乱嚼舌根子?
  但她相信他的话。她知道他定不会在这种事上骗自己的,也没必要。
  他看她难掩惊讶的表情,皱了皱眉,道:“当年还是我太轻率了。只是崔将军戎马一生,那次他因我身受重伤,也断了之后再上战场杀敌的可能,他性格刚硬,很少求人,但为了崔大姑娘那样求我,于我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所以便应下了他。但你放心,将来就算追封,她的位置,也不会在你之上。”
  兰妱摇头,她怎么会跟一个已身故之人去计较这种事情?而且他说什么追封不追封,说什么位置,让她的心里莫名有些乱乱的感觉。
  她心底其实还是有些抗拒他的新身份的。
  那日她生产之时,他跟她说,他只会要她一个,以后再不会有其他的女人。她是相信他的心意的,若他只是郑愈,就算她不会奢求她也相信他一定能做到。可他是皇嫡长子,那所有的事情就都不一样了,若他再坐上那个位置,他的后院就不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
  太医说过,她早产伤了身子,近几年都不能再要孩子了,此事怕是外面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就算他不想再要别的女人,也定会有人逼他去娶的,包括皇帝,包括朝臣。更何况她的出身怕还会被人诟病,更是一些正统士族所不能容的。
  但不管怎么样,他有这样的心意,她已经很满足了。
  她摇了摇头,道:“大人,我知道的,您不必这么说。”
  她伸手将她的手放到他的手心,笑了笑,道,“大人,您知道吗,前日我生下麒儿晕睡过去之后,梦到了北疆。”
  第53章
  她突然转了话题, 跟他说,她梦到了北疆。
  郑愈自然也不愿她尽想着那些糟心事, 听她这般说神色也缓了下来,再且,她晕睡过去的时候还心心念念的想着他,这让他先前因着兰贵妃的那些话,因着她和朱成祯那点久远的渊源而一直有些堵的心也熨帖了许多。
  他握住她置于自己手心的手, 整个包住, “嗯”了声, 温和道:“梦见了什么?”
  兰妱看他神色缓下来, 对着自己的眼神温柔,并无因兰贵妃的那些话而心有隔阂的样子, 心里也松了口气, 她直觉一向敏锐, 他是心中不悦装的温柔, 还是真的温柔,她是能感觉到的。
  她想到那个梦, 眼中闪过了些笑意, 低声道:“嗯,我梦到北疆的风景, 都是冰天雪地,很冷,但是很美,还有一条很长的河, 里面也全是浮冰,那时我就在湖边,抱着一只雪狐,看着你穿了盔甲,跟我告别。”
  说到这里她的脸突然就可疑的红了红,这个片段她以前在有一次和他说话之时也曾一闪而过过,可是那时不过是些模糊的片影,但那日她却梦到了很长很长的段落,而且不止是那一段,还有其他人也梦见了一些,并且所有的情境都像是真的一般,甚至他身上盔甲上的铁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他低头看她时她在他瞳孔中的倒影,还有他伸手捏了捏她鼻子时粗糙温热的触感,她跟他撒娇时又欢喜又不舍的心情,还有他看着自己时又温柔又宠溺的眼神。
  那一切都真实的不像是一个梦。
  她醒过来之后一直没有跟他说起过这些,一来是她心里疑惑,精神又不济,便放在了心里自己反复的琢磨着,二来也是她觉得羞赧,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屡屡梦到自己幼时跟他撒娇,还梦到他那般疼宠自己。
  她都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贪心的。
  她摇了摇头,道,“嗯,我还梦到了在北疆时的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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