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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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广自嘲笑道:“看来是我不通茶道,这茶给我,倒是浪费了。”
  沈峤:“晋王言重了,茶叶既已成茶汤,便是与人喝的,晋王喝也是喝,旁人喝也是喝,喝入腹中它还在,没入腹中它也在,谈不上浪费不浪费的。”
  杨广一愣,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倒是玉秀和尚道:“真人此言大有禅意。”
  沈峤微微一笑:“佛道本有相通之处,看来禅师与我道门也有缘。”
  玉秀也笑了:“旁人都道真人拙于言语,不肯开坛讲道,贫僧看来却不然,真人深谙机辩之术也!”
  他长相原本只是清秀,这一笑却有粲然生花之色,令人眼前一亮。
  杨广:“玉秀师从智者大师门下时,也与师伯法一大师学了武功,据说是天台宗数十年不世出的奇才,比当年的雪庭资质还要好,我生得晚,也没来得及见雪庭和尚如何厉害,不知今日可有幸,让玉秀向真人讨教几招?”
  沈峤的视线扫过二人,落在面前的茶碗上,淡淡道:“以玉秀禅师的资质,恐怕不出几年就有大成,贫道不才,岂敢随意指点?”
  这就是拒绝了。
  杨广心里很不痛快。
  他有心交好沈峤与晏无师二人,奈何后者行踪不定,难得碰见一回,就算碰见了也不会给杨广面子,杨广曾按捺不住在父母面前告状,谁知向来纵容自己的父母,却一反常态没有站在他那边,这让杨广好不懊恼。
  至于沈峤,杨广几次亲自上门,不是吃了闭门羹,就是被婉言推拒,沈峤似乎对与晋王殿下结交并无丝毫兴趣,纵然客气有礼却疏远。这对杨广这样的天之骄子而言,无疑是好几记无形的耳光,杨广几回气得在自己的寝殿里头砸东西,心里却越发不甘,反倒有些求而不得的执念了。
  唯一聊可自、慰的是,玄都山与浣月宗,虽然没有对杨广的示好表示出接纳,也并无亲近太子的意思。
  看着沈峤俊美温和的侧脸,杨广心头有些挫败,又有些不忿。
  沈峤于他有救命之恩,他是知道的,当年逆贼陈恭挟持他一路出宫,是沈峤将他救了下来,但杨广觉得这些年父母给玄都山的也够多了,足够抵消他对自己的救命恩情,所以在他内心深处,对沈峤的感激之情其实很少,两人这份渊源对杨广的意义,更多是借此来拉近关系,令玄都山倾向他这一边。
  但很可惜,沈峤总是不冷不热,连同玄都山对待晋王,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想归想,杨广面上不敢露出丝毫失礼和不恭:“真人过谦了,论江湖辈分,玉秀还是您的晚辈,受您指点也是应该的,不过您若是不愿,自然不能强求,再过几日就是重阳佳节,我已禀明陛下,那一日会在翠华山别庄办宴,不知真人可愿赏光赴宴,本王自当倒履相迎!”
  说到此处,他生怕沈峤觉得人多,不肯赴宴,还特意加了句:“届时宴上别无闲人,唯有京中佛道两家之名宿,效仿魏晋名士坐而清谈,并非不雅之宴!”
  沈峤面露歉然:“说来不巧,今日贫道便要启程回玄都山,几日之后怕是身在玄都山上了,无法赴宴,还请晋王见谅。”
  怒意自杨广脸上一掠而过,但他很快恢复笑容,还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是我强人所难了,真人不必在意!”
  待杨广与玉秀离开,廊柱后面方才有人闲闲道:“你将他得罪狠了。”
  沈峤头也不回,喝下几口茶汤,一边道:“而晏宗主就这么躲在屋里当缩头乌龟,任由我来当这个恶人。”
  晏无师哈哈一笑:“谁让沈道长悲天悯人,心地善良呢,若是由我出面,那玉秀眼下怕是连玄都观的大门都出不去了!”
  沈峤睇他一眼,没说话。
  晏无师弯下腰,唇碰着他的侧脸堪堪擦过,一路留下炽热气息,最后停在沈峤耳畔。
  “本是打算回来与你过七夕的,奈何没赶上,不过冬至总算不会错过了。”
  沈峤的脸色有些红,也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羞赧所致。
  “你这一趟去了许久。”
  晏无师低声一笑,继续撩拨:“所以沈道长想我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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