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娃娃(八)(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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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刻,天上落下的冰屑也消失了踪迹。
  周围一片寂静,仿佛死了似的。
  这片死寂很快就滋养出了恐怖,柳煦站在这片死寂之中,感到心里一下子毛了起来,后背也开始有些隐隐发凉。
  很快,没过几秒,他又感到周身的温度再次猛然往下跌了好几个度。
  温度本来就够低的了,再这么再次一骤降,柳煦瞬间感觉自己被扔到了冰海里一般,周身的冷空气仿佛一把把能刺入骨里的刀,简直是挖骨似的疼。
  这温度绝对跌破零度了。
  柳煦心里的恐惧也跟着跌破零度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稳住了心神,把心里的恐惧压下去了几分,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又把围巾往脸上裹了两圈,紧紧抓住了围巾,缩起肩膀来,一声也不吭地坚强的站在那儿受着冻。
  突然间,一阵寒风突然从他们所在的这条小巷的巷口那里灌了进来,把柳煦吹得浑身一哆嗦,好一阵头皮发麻汗毛倒立。
  寒风来的太大也太突然,柳煦心中免不得警笛大作起来,他连忙紧抓着围巾转头一看,却见巷口那里空空荡荡,谁也不在。
  柳煦松了口气——但还没等他把这口气松完,周遭就突然极其迅速地结起了冰。
  柳煦还没松完的这口气当即就又哽了回去,一下子哽在了嗓子眼,还倒吸了一口凉气。同一时刻,他又看到了巷口那里居然有一些冰霜在风中盘旋着,飘飘洒洒,还在一步步地朝他飘过来。
  柳煦突然大脑一片空白。
  他知道这大概率是守夜人来了,他也该跑,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忽然从心底里袭了上来。
  他突然就想起了高中那两年。
  他想起那天夜里飘雪,他在回家路上遇到了沈安行,对方抱着路灯蜷着,大冷的天却连件外套都没穿一件,就在那里可怜兮兮地受着冻,哈着白气哆嗦着,和路灯相依为命。
  他又想起另一个晚上,那天晚上月亮好亮,把跨在窗户上坐着的沈安行照得也很亮,亮的柳煦能把他眼里的绝望看得清清楚楚。
  他想起有天黄昏,沈安行送他回家;他想起那天沈安行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把冲上来要打他的人一脚踹出去好远;他想起沈安行那晚在路灯下对他说——
  ……沈安行。
  沈安行,沈安行,沈安行。
  他的星星。
  这短短几秒内,柳煦就这样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很多事,每一件事都和沈安行有关。
  于是,鬼使神差的,他对守夜人的巨大恐惧也被恍惚间抚平了。
  柳煦突然就动不了了。他知道自己该跑,可又莫名其妙地动弹不得。
  一阵狂风大作,寒风呼啸尖叫着扑了过来。
  在那一瞬,柳煦还听到了水结成冰的咔咔声。那些从巷口处飘进来的冰霜也猛然乘风接近了过来。
  狂风太冷也太大,柳煦恍然间就松开了紧抓着围巾的手,围在脖子上的围巾眨眼间就被狂风吹散了。
  先前为了保暖,柳煦还把围巾在脸上围了一圈,围巾还盖住了他半张脸。现在这么一被风吹散,柳煦的一整张脸也就露了出来。
  就在那一瞬,周身大作的狂风猛地停了下来。
  而那些冰霜,也恰好飘到了他面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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