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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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长时间她没有再动一下。
  她感受着周奕的身体从一种温热的状态渐渐变凉,然后从柔软的状态变得有一点点僵硬。她不知道这个时间是否已经可以让一具尸体变得冷硬,但她已经切身体会到这种感觉。
  很真实,真实到让她无法忘怀每一个细节。
  每一个细节都可以重合。
  天还没亮起来,意味着她还能再感受下去,但她最终松开了手。她给周奕磕了一个头,走出门去办理手续。
  天微亮的时候,她回到家,把自己锁进房间睡觉。脑袋靠到枕头的时候,一种疲惫回到身体的真实感席卷了她,她让自己彻底放下一切,陷入沉睡当中。
  她又做了梦,梦中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她骑在骆驼上,手腕上箍着一串铃铛。那不是寻常的铃铛,听说是佛祖前开过光可以辟邪的纯金悬铃,曾在一间寺院的鸱吻上经历数百年的风雨。
  一次他们穿过边境去采茶时,父亲向一位游僧请求这份美好的祝愿,游僧本不愿相赠,周叔在茶山里疾走了一夜,次日清晨再次求到他面前,他才忍痛割舍,将铃铛解下来交到他手中,那时游僧说她是一个幸福的孩子。
  黑夜里雾霭深浓,她常常看不清前路,只依稀辨出前方有一道伟岸的身影。
  十五年前,那里是金原。
  十五年间,那里是周奕。
  十五年后,那里空了。
  她翻过身,将脸埋进枕头里。那像山峦一样起伏的肩头,在这一夜长出繁密的黑色花朵,花芯像毒舌的信子一直蜿蜒,搅碎了本不完整的心河。
  在同一个夜晚,有人也在问,是反击,是刺芒,还是答复?
  或许都不是。
  你看窗外的夜空
  黑暗而且寒冷,
  那里高悬着星星,
  像孤零的眼睛,
  燃烧在苍穹。
  它全身的物质
  是易燃的天体,
  即使只是一粒沙
  也有因果和目的:
  它的爱憎和神经
  都要求放出光明。
  因此它要化成灰,
  因此它悒郁不宁,
  固执着自己的轨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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