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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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甭搭理他。”
  “怎么能把他一个人撂在那里。”
  她作势要起来,他拉着她,将她往被子里拽,热乎乎的气息拱着她,在她耳边吐气:“我不是在做梦吗?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再陪我说会话吧,我害怕你一走开梦就醒了,你跟我就结束了。”
  她转过身对上他的眼睛,那湿漉漉的泛红的眼圈,被柔软的海草包围着,细密繁复,还沾着昨夜的动情。
  她探过身子,吻住他的眼睛,轻声说:“你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已经告诉她谢意临终前最后一句话,她希望他能天高云阔,得偿所愿,她回归她的山野,他实现他的宏图大志。
  他才知道原来她早就已经原谅他,数百年来的颠来倒去仿佛一场笑话,念及她宽容的赏识与隐忍的爱慕,他在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他哭了很久,不断回忆过去的一切,痛苦且快乐。
  他们彼此相拥,甜蜜亲吻,在月色下水乳.交融,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一觉睡醒,激.情褪去,她仍没有后悔。
  “当我知道你用年轻女孩的生命给花朵给养,让亡灵生种,为你实现箴言的时候,我觉得太离奇了,比天方夜谭还天方夜谭。可当我接受这一切,我却开始担心你的结局,我害怕你会无法终结,害怕这份痛苦会一直延续下去,害怕你的身体将无以承受,害怕你会陷入无法罪赎的境地,所以我才要跟你结束。你怎么这么傻?我只是不想再让你背负那些过去走下去,但我……但我控制不住想要爱你。”
  她捧着他的面颊,温柔地吻过他的嘴唇。
  “父母离世的时候,我年纪还小,悲痛转瞬即逝,在周叔强塞给我的包袱下,我苟延残喘地寻求着温情。这些年里舒杨和殷照年对我都很好,可我却总是无法真正地开心起来,或许是因为我的存在,让他们始终没能像正常夫妻一样生活,从那之后我仿佛就是为了忍受痛苦而存在。父母遇害的隐情,报仇雪恨的决心,周叔的鞭策,那沉重到让我窒息的正义,包括秘密名单,我始终不知道他们带给我的真正意义,直到现在我仍旧没能窥见真相。我总是无意识逃避着什么,所能承受的痛苦有限,因此一直回避和你的这一生,但我终究还是正视它了。我正视它,才发现有多爱你。你也收手吧,不要再做那些事。今后不管是怎样的结局,我都陪你一起承受,好不好?”
  他含泪点头,再度将她拥入怀中。他们紧密相拥,滚烫的身躯交换着彼此的忠诚与心魂。
  祝秋宴终其一生,终于得偿所愿。
  他热烈地凝视着她,她看懂他眼里的情、欲,那暴风雨前的宁静,深藏着他怎样危险的掠夺。他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又亲她的嘴,她的耳廓,好像怎么亲都亲不厌,拉起被子将她推入无边的海浪中心。
  之后又是一番无休无止的折腾,舒意记不清过了多久,窗边的天光黯淡下来,堕入黑暗,转而又变得明亮。
  他们就这样没日没夜地在一起厮混了三天,之后饿到不行,祝秋宴才下床去给她找吃的。
  她也洗澡换了条干净的裙子,祝秋宴刚好端着盘子走进来,把东西往窗台下一搁,拉住她的手。
  她本能地讨饶,双手抵住他胸膛,小声说:“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要没脸见刘阳了。”
  刘阳已经在外面嚎了两个晚上,甚至拉起了二泉映月。她捂着脸,义正言辞道:“真的不行了。”
  他唇畔呷笑:“谁说要做什么,来给我看看你后背。”
  她没有什么行李,裙子还是刘阳拽着周梦安不情不愿地去商场挑的,质地柔软,就是款式有点老气,好在她长得好,穿什么都压得住。后背的拉链往下,露出她纤长的背。
  夜里看,隔着一层,总是好像差了点什么。
  白光下赤条条一目了然,那起伏的山峦间,藏的不是幽深的森林,而是成片浓密的黑色纹身,数百朵花正在她雪白的背后绽放。
  祝秋宴微微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舒意扯了下拉链:“我也不知道,是突然长出来的。”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印记?”
  舒意想了想:“好像是在火车上生出来的。”
  祝秋宴帮她把拉链重新合上,整理了下头发,回想刚才刹那间看到的花样,隐约窥见千秋园的影子。千秋园哪一处种哪一个品种的花卉,应季修剪成哪一种造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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