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分道扬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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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渺一怔,视线往凤灼华身上由上至下一扫,脸颊浮上两抹红晕,“大师侄啊,看不出来,你还挺奔放的啊。”
  “不及师叔。”凤灼华轻轻的说了一句,便闭上了眼睛。苗渺见此,也不再贫嘴了,着手解开凤灼华湿透的衣服,双眼咕噜噜的盯着凤灼华手臂上的伤口,那上面被腐蚀得黑乎乎的肉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血,约莫是因为肉被烧糊了,血也止住了,乍看起来甚是刺眼。
  小心翼翼的拨开凤灼华的衣服,从外衣开始,然后是里衣,一层一层的,让苗渺有种剥洋葱的感觉。
  手滑落在裤头的时候,蓦地被一只大手攥住,男子压抑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裤子不用了。”
  苗渺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抽回手,用身上仅有的药简单的替凤灼华的手臂处理了一下,便抱着凤灼华的衣服走到火堆旁,往里添一些柴火,细心的烤起凤灼华的衣服来。
  两人无话,屋内一时间安静的只有柴火偶尔发出“啪啪”的声音,外头的雨还未停,只是相较于方才小了不少,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得见那团黑雾仍在屋外不停的转着圈,速度之快,似乎想制造出风将屋内的火堆吹灭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凤灼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望着眼前不停的抖动着的娇小身子,未受伤的右手用力撑着身子往前挪去,“你哭什么?”
  苗渺一转头,便对上凤灼华近在咫尺的双眸,那深不见底的眸中此刻倒映着火光,还有她的脸。苗渺抽了一下鼻子,撇开头闷声道:“方才替你脱.衣服的时候我回想起在瑶华派中剥洋葱的场景,一个没忍住就被刺激得眼泪掉下来了,你可别误会。”
  “师叔认为我误会了什么?”凤灼华神色疲惫的将脑袋靠在了苗渺的肩头上,身前的柴火温热了身体,却似乎是头一次,暖进了心底。
  苗渺鼓着脸,“谁知道呢!”这只贱道士,真是越来越可恶了。
  凤灼华抿唇笑了笑,轻声道:“师叔,你看了我的身子,可要对我负责啊。”
  苗渺身子一僵,目光闪了闪,偏头去看凤灼华,此刻他的呼吸很轻很平稳,似乎是睡熟了,只见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微颤,在眼睑映下一片阴影,跳跃的火光为他苍白的脸增添了几分生机,多了一丝平日里所不能找到的恬静。在凤灼华的身上,一贯能看见的便是他的清冷,而他又如此的出色,无论是容貌还是实力亦或者是地位都让一般的人望尘莫及,这便愈发的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在苗渺的印象中,凤灼华对待同门的弟子虽不错,但毕竟身份和实力上都有较大的差别,同门弟子对他只有敬畏,真正与他交好的似乎并无几个,又或者,与凤灼华走得近的人,约莫便只有她苗渺一人了。
  这个看外人看似不能理解的“唯一”,在苗渺的意识里,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她与凤灼华在最懵懂对人心世界最无防备的年纪里相视,到后来千里迢迢赶往瑶华派求师那一年多时间里的相依为命,这些即便是历经百年,也无法更改。那些过往啊,就如那能穿透石头的水滴,它只需要经过时间,便能穿过石头,更何况是比石头更加脆弱的人心呢。
  那些烙印,一旦刻上了便是一辈子。之于她,又或者之于凤灼华。
  身旁的人忽然颤抖起来,嘴里似乎还呢喃着什么,苗渺凑近一听,才听出了是个“冷”字。
  苗渺有些纠结的看中手中的外袍,又看看被随意丢在一旁湿哒哒的包袱,皱起了小脸。他们的衣服全都湿了,最干的也只有她手中这件半干半湿的外袍了,苗渺想了一想,忽然想到往时看见师父和凤灼华用内力烘干衣服的场景,她虽然没试过,但并不代表她不行啊!
  说做就做,苗渺将外袍团成一团,闭上眼睛,专心致志的运起内力,在体内盘旋一周天,朝双手涌出。
  小片刻之后,苗渺忽然郁闷的看着手中与先前没有半点儿变化的衣服,静默半响,冷嗤了一声,小声嘀咕道:“会用内力烘衣服也没什么的,我不会也没关系。”
  苗渺一手扶住凤灼华,另一手脱掉狐裘随手丢到一边,直接用半干的外袍将凤灼华裹住,“大师侄啊,不是师叔虐.待你啊,衣服虽然没干可总好过没有,你就将就将就吧。”
  回应苗渺的是一个字,“冷。”
  苗渺想了想,又将狐裘刨了回来,拧干水往凤灼华身上披,湿的不能保暖,好歹可以挡风啊。
  然而回应苗渺的,还是一个“冷”字。
  苗渺纠结了,她也很冷,可是她都把能保暖的东西都给他了,他怎么还叫冷啊,难道让她把他丢火里去像烤衣服一样烤?
  就在苗渺没有纠结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凤灼华突然从狐裘中伸出手,一把抱住了苗渺。苗渺被凤灼华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出吓得差点儿尖叫出声,气结道:“你丫的贱道士,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啊?”
  凤灼华埋首在苗渺的颈间蹭了蹭,轻轻道:“抱我?”
  “啊?”苗渺没反应过来。
  凤灼华没有再说话,只是收得更紧了些。
  苗渺回过神,抿了抿唇,缓缓的伸出手,探入狐裘中,圈住了凤灼华精壮的腰身。人的体温是最好取暖的东西,暖意不多时便袭来,苗渺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嘀咕道:“真暖和啊。”
  而苗渺并不知道的是,此时凤灼华暗中运了内功,用了沐春风,因而两人才会如此快的暖和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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