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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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能看透她一点了,又发现突然看不透她了。箫清羽微微攥紧被角,脑仁有些发疼。
  秦蓁经过一会适应后,发觉旁边多出个人也没什么,便没有防备的,放松身心渐渐睡了过去。
  经寒冷驱使,人在无意识中会自主寻找温暖。清晨曦光未现,箫清羽就醒了。他其实偶尔比妇人要起得还早,在她们做早饭前,检查柴禾,还要把水挑满,要么看家里有没有其它重活,一并做了,不误着她们白天干活。
  这一醒,感觉手臂和胸膛皆压有重量,并不是让他不适应的负累感觉,只觉得身上又软又有分量,像将寒风的缝隙都填补了,让他油然感到舒服和踏实。
  他伸手一摸,探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继而往下,触及像素日里剥了壳的鸡蛋,他下意识的放轻了手,讷然的睁开眼睛。
  视线往下投,两道浓密如蒲扇的眼睫,映入眼帘……
  一团乖巧娇小的身躯,竟然整个儿落在他怀里,手臂穿过他腋下,像孩子依赖大人般的抱法。
  大小姐安安静静的时候,这么可爱。不对,她伶牙俐齿的时候,也很可爱……她什么时候不可爱?
  若是叫她见到此情此景,羞窘下再不肯与他同床……那就不是很可爱了。
  箫清羽在她晚上费了很长功夫涂脂膏的脸上好奇的摸了摸,当真说不出的弹滑,他从没碰过这种感觉,形容不出来。只觉让他收不住旖旎的心思,手沿着往下,划到她嫣红饱满的唇角。
  怀中人儿似被搅扰到,鼻子娇憨的哼出声,蹭动他薄薄的里衣料。萧冷的天里,他蓦地有些燥热,闭了闭目吐纳呼吸,他轻解开她的手,放回被中,给她掖好被角,方才下床趿履。
  秦蓁醒时,又已是天色大亮。她惊得跳起来,飞快穿戴梳髻。昨晚忐忑了许久叫他同床,又惊惶许久去适应他的存在,折腾得到丑时才歇。
  新媳妇连着两天起晚,冯氏再大方,怕也心有不满了。
  现在是辰时了,纵然比昨日早得多,她也没做早饭。秦蓁微微忐忑出了屋,看冯氏在劈柴,前去帮忙。
  “阿奶,我……”
  话刚一开口,就遭冯氏厉色瞪了过来。
  昨日见她满面娇羞,只当为箫家兴隆添丁,偶尔一次,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昨个儿她却知道,孙儿受了伤,床笫之事怕是不能行,孙媳却又起晚了。那就是犯懒!农家最容不得懒人。
  秦蓁浅吸了一口气,轻声解释:“昨日夫君伤口颇多,后半夜还发了烧,我照顾到天亮竟然睡去,没有看牢他。阿奶,他是下地去了吗?他生着病,我很担心他。”
  没有抱怨,也让她有台阶下,如此体贴,冯氏火气稍降。
  冯氏脸色好看了不少,‘咵’的劈了一根柴。
  “就让他去吧,农家孩子哪有这么娇弱,出出汗病更好得利索。那么几亩地,老头子一个人怎么翻得动。”
  秦蓁不敢反驳,去接她的斧头。冯氏躲开,看向牛圈,“这里不用你了,你去放牛吧。说来也怪,那牛从你看顾后,每回吃得饱饱的回来,后半夜从不嚎食。往日里你大娘或是你小姑去看,那牛总像吃不饱似的。以后你就多照看着那畜生些,过两天地里撒种得要那畜生出力气。”
  她们怎么看不好?秦蓁虽然没亲眼见过她们把牛,她揣测,周氏每回出去看牛会多带一条绳子,想必是把牛绑到哪处,就去跟村妇唠嗑了。至于箫含玉,放牛就是为了方便玩的,也不尽心。她倒是也趁机刺绣,不过对牛也是用了心思,既放养它又看管妥当,决心把这肥差彻底捞在手里。
  是啊,去放牛,她又可以寻时间做刺绣了……
  “阿奶,清羽背上有伤,我不放心,我想去田里帮忙。”
  秦蓁觉得自己太矫情了,为了表现自己乖巧,矫情到令自己齿酸。明明她才不想去呢!
  干什么活不是干呢,孙媳肯去劳动力大的田地里,冯氏倒高看她几分:“去吧,那就委屈那畜生,再吃天杂食。”
  秦蓁笑看了牛圈里那双大大的牛眼一眼,从屋里扛着锄头耙子等农具就去了。蹦跶走在路间,她心头不禁有些雀跃,箫清羽看到自己会怎么想?肯定会吃一惊。
  田垄间,站在隶属箫家这几块土地田埂上,秦蓁扬了扬头顶的斗笠,眺望扫视,遥望到了两条身影。箫振在水田那边干活,箫清羽则在旱地那边。
  秦蓁自然顺着箫清羽那边的方向,划下田坎,朝他而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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