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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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里,秦蓁去放牛,还带了马札照例做点针线活。不过这回是帮箫清羽做布鞋,昨天就给他的量画了鞋底样,要重复剪多层布料用饭粘黏合起来,这一步要等回家做,外面饭粘容易冷掉。主要的是缝制侧鞋面,形状容易剪,要做点样子上去,也是这时候,安上鞋底后就不方便绣东西了。
  秦蓁拿着一块灰扑扑的布料思忖良久,在想绣与不绣样式之间,很快过度到该绣什么花样好……
  罢了,她做事喜欢尽善尽美,就费时绣一些花样吧。
  其实她平日刺绣的工具都带来了……
  这时的箫家里,箫含玉得空,没去找村里伙伴玩耍,溜到了北屋,朝木床上正在纳鞋垫的周氏挤去。
  母女俩无话不谈,经常唠嗑是常有的事。箫含玉说着,自然就说到了早日见到的场景。
  周氏听罢,针头差点歪戳到肉里,大叫起来:“他们分床睡?!你咋看见的,早上那个时候,你去他们屋干嘛?”不敢相信。
  箫含玉晓得母亲偏心二哥,虽然跟她谈得拢,钱这方面却丁点都吝啬花于她身上,大哥那话不无道理。她只字不说零嘴的事,只道早晨腹泻上茅房,睡不着,无意间走进去撞见的。
  箫含玉不小了,平时跟村里伙伴玩耍,没得听两句夫妻间的床笫之事,所以对这件事很奇怪很好奇。
  “娘,夫妻怎么会不同床,要大哥睡那硬邦邦的地上。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呸,吵个屁的架。”
  周氏愤愤将鞋垫砸桌上,电光火石的眼睛露出一抹尖利的了然。
  “你大哥待她跟眼珠子似的,不舍得她做这做那,抱着人走了好几里地的路,哪里会跟她吵架。分明是秦蓁嫌弃你大哥,既赖着我们家,还不肯跟你大哥同房。呸,一只不想下蛋的母鸡,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咯咯吆喝吃穿。”
  箫含玉听得一愣一愣的,呆呆的问:“那怎么办。”
  周氏蹭的站起来,想了想,再度坐回去,鼻孔哼了一气。
  “那小蹄子狡猾得很,我现在去跟你阿奶滴眼药水,她肯定不认账。等明天,我去抓她个现形!”
  红日西垂,又是一天要过去。这天晚上东屋里破天荒的燃起了微弱的油灯。寻常哪怕是就着月光做一点能摸着干的活,也不浪费油灯。当然也有人家急需用钱连夜纳鞋垫,也会点灯做事。
  箫清羽第一想到的就是这个,坐在一边,蹙眉问:“钱不够,要做鞋去卖?”
  秦蓁好兴致被气退了几分,从绣线中抬眼,撇嘴:“我从不喜在晚上做针线活,伤眼睛,哪里会是为了赚钱。这是给你做的鞋……我想今天做完了,明天好纳要交的鞋垫,不然耽搁事情,又要挨大娘的骂。”
  朦胧暗沉的光线中,箫清羽神色微怔。昨日刚提,她今日就迅疾的做了。
  借着夜晚难得的光照,箫清羽打量过去。针线在那双灵活的小手上穿梭翻飞,托着他要踩在脚底的东西,表情动作尽显细致认真。
  又一针往上,她手悬在半空,被人捏住了。秦蓁心跳漏掉一拍,又在这时,油灯被吹灭,屋子里陷入往常的黑暗。
  “既然坏眼睛就不要做了,白天再做。秦蓁,比起你来,一双鞋不算什么,纵然我穿得舒服了,也会心疼的。”
  心噗通噗通狂跳。这厮仗着黑灯瞎火的什么都敢说了?
  秦蓁抽出被他捏住的手,呼吸紊乱,强撑镇定:“谁,为了你穿得舒服了?我每天的活都安排得满满的,白日里还得纳鞋垫交给大娘,只能用这些零碎时间做。”
  箫清羽思忖了片刻,将刚刚脑子里模糊闪过的念头,整理了出来。
  “秦蓁,你不会放过光明正大问大娘要钱扯布的机会。大娘也会以纳鞋垫的活推诿,所以……我记得咱们窗台上放了多余的鞋垫,是你准备每天挪出恰好的数量给大娘交差的,方才我去数过,少了十双。你为了安心给我做鞋,把过去几天的鞋垫都交上去了,堵大娘的嘴?所以……你白日里是有空的,不要着急。”
  “……”秦蓁巨汗。
  这男人为什么会知道女人家要交多少鞋垫给长辈,还知道她藏心思留了鞋绝不多交,还知道……
  万般解释不清的情况下,秦蓁打了个呵欠,含糊蒙混:“做个鞋,哪有这么多心思,我才不急。睡觉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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