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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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氏怒踢地上的大孙儿,指着他骂:“你被这妖精迷住了吗,受这等委屈都不晓得跟阿奶讲!我一日不进来,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那么过下去,让箫家断子绝孙!天呐,我们家怎么娶个这样的媳妇进来,既然嫌弃我们家就赶紧走,好吃好喝伺候着,娃儿都不肯生,白养你了!”
  说罢,又气汹汹的朝床边走过去。箫清羽先一步过去挡住在床前,不让碰到秦蓁:“阿奶,不关秦蓁的事,听我跟你解释。”
  冯氏连穿衣的机会都没给他们,抓着穿着单薄绢衣的两人,拉到外边去,要他们说个明白。
  事发突然,秦蓁大脑一片空白。她只知道,她还必须留在箫家当掩护,否则姜如巧那边打听到起疑,顺藤摸瓜找到新开的绣坊,之前苦心都将付诸东流。
  冯氏素日里低眉顺眼,但对待子息繁衍之事绝不姑息。
  疾言厉色的在二人面前来回踱步,怒气腾腾:“这到底怎么回事,竟然分床睡,多久的事儿了,是不是一直这样。”
  秦蓁摇头,惶然开口:“当然不是。只是这两日,我跟夫君他……”
  “哟,你不会是想说吵架这种话吧。谁不知道羽哥儿宝贝着你,这几日也不见你们闹不和的样子。再不和,也没得让丈夫睡地板的道理,清羽白天可还要干活。除了你嫌弃他不跟他行房,还能有什么理由。”
  周氏一茬子把秦蓁想说的话给堵住了。秦蓁紧攥手指,诺诺摇头:“不,我没有嫌弃他,真的没有。”
  “那为什么分床。”冯氏拔尖嗓音,也不听周氏的片面之词。
  “阿奶。”
  箫清羽上前两步,挡在秦蓁面前,握住她的手,缓声对面前老人道:“是我的错,这个,你们还是不要过问了。”
  “吞吐什么!事关箫家的子孙繁衍,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冯氏异常气恼。
  箫清羽沉吟了会,似有些难以启齿:“秦蓁这几日来了月信,孙儿却忍不住想碰她,是我混蛋了。她挨着我睡,不碰她我睡不着,彻夜难捱,为了熬过这几日,我只能与她分床,才能稍微克制住孙儿心中的念头。”
  第24章
  话一出,三个女人皆怔,脸色极不自然。冯氏还想开口问什么,瞥见一旁低头垂眸的孙媳,模样羞羞答答的,好像又用不着问了。冯氏又瞪了儿媳,恼她大惊小怪无事生非,至于自己孙儿年轻气盛,也是好事。遂叫大家在这场乌龙事件中解散了。
  秦蓁回到房中,感到奇怪。她凝思一会,抬目打量这间一目了然的屋子。薄薄的木门,没安木栓的窗户,亦或是那橱柜里整日被抱上抱下的被子,皆有迹可循。今日发生的事又不显突兀了。
  “你若还想隐瞒,我们便像前些日我养伤那会。还是你有更好的主意?不妨说来听听。”
  箫清羽跟着进屋坐下,前一个主意提得漫不经心,反而像是真心询问她的意见。
  “明日是上巳节,不知你们这有没有兰汤沐浴的习俗?我记得后园石缝中长有兰草,我去摘一些。”秦蓁答非所问的,出了屋子。
  兰为王者香,芬馥清风里。秦蓁见过秦家专门培植在陶盆中的兰草,细心呵护长势优美,却少了一种从岩峰下努力钻出绽放的韧劲和野性。
  摘了五六颗,秦蓁回到前苑,正喂猪的周氏扭头眼尖的叫住她,盯着她白色的褶裙看。
  “你怎么穿白的?”
  秦蓁侧面颊滑腻如脂的肌肤起了一抹抖动,小声回道:“今日就干净了。”
  “晚上会伺候好夫君的。”末了添了句,羞逃似的蹿回了屋。
  箫家没有大的木桶让她浸泡洗澡,如同往常那样,烧一锅热水,在草棚搭建的专门澡房中冲洗。今日的水里放了兰草,多了几分意趣,虽然在大锅热水中味道极淡,秦蓁还是乐在其中,哼起了曲调。
  混着往下激流的叮咚水声,屋里的女子犹如山水林间雀跃的百鸟,婉转莺啼,偶尔夹着一声舒喟呢喃,扯麻着人的神经。
  箫清羽背靠着屋外的土墙,每时每刻都觉得难熬,又希望时间再长一些。
  打开门走出来,秦蓁用巾栉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她看到地面投下的另一道影子,不知是否受余热的影响,胸口有鼓鼓发闷之感,全身像还氤氲在热水中颤漓发麻。不过一瞬,一缕怪异的气味飘入鼻端,打破了她的混沌。
  秦蓁嫌弃的捏上鼻子,往旁边人斜去,“你身上的汗味好重,把衣服一块换了吧。剩余的兰草我放在墙角凳子上了,你小心点别碰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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