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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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宁。”吴伟江扫了他一眼,“来赤峰也快十年了。”
  “快十年?那可挺长时间了,一直都干这行?”叶雉继续问。
  “刚到这儿来的时候什么没干过,后来摸熟了路子,才发现当向导好啊,可以带游客,还可以带……”他嘴角上扯,笑得颇有深意,“像你们这样儿的。”
  “怕是不止带带路这么简单吧。”叶雉也跟着笑,把背往椅子上一靠,翘着腿优哉游哉地说,“灰八爷您平日里掘地倒斗,地鼠地龙可过手不少了,水头是走耗子还走行子?”
  危素本来在后座竖着耳朵听得认真,此刻顿时一头雾水,咋回事儿,叶雉说的是人话吗这是?这人怕不是中邪了吧,可哪个邪祟敢上他的身?
  她全程只听懂了“倒斗”这俩字儿,很多人都晓得的,这就是盗墓的意思,难不成,吴伟江跟盗墓有什么关系?
  吴伟江眸子里精光一闪,“原来是并肩子,倒是我有眼不识珠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不小心露出来的摸金符,伸手把它塞回了衣领子里。
  “您误会了,这么有技术含量的活儿我是做不来的,”叶雉连忙摆手,“我也就是懂几句黑话,献丑了。”
  说着,车子到了目的地,吴伟江刹车熄火,然后伸手用力拍了拍叶雉的肩膀,“你这朋友我交了,咱俩迟些把酒喝起来再聊。”
  下车之后,不远处就是一片蒙古包,吴伟江走在前面带路,危素跟在叶雉身后,拿手肘捅他,“你刚才说的都什么啊?”
  “一些盗墓行当里的黑话,灰八爷就是对盗墓贼的称呼,各个地方不一样,北方叫灰八爷,南方叫土夫子。”叶雉垂着眼看危素,很有耐心地给她一一解释,“地鼠就是金子,地龙是银子,水头是指盗出来的随葬品,东西出手给老外叫走耗子,放到古玩行出手,就叫走行子。”
  “这么有讲究!”危素听得眼睛都直了,“那——他管你叫并肩子,又是什么个意思?”
  “这仨字是兄弟的意思,他以为我是同道中人来着。”叶雉皱了皱眉头,“不过,这是东北匪帮的黑话,所以这人身份背景绝对不一般。”
  “连黑话你也懂这么多,”危素咋舌,“叶雉,究竟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叶雉认真思考了下,竖起一根指头,严肃地回答道,“我不会吃香菜。”
  危素:“……”
  这人脑回路太清奇,她忍不住抬腿踹了他一脚,“谁问你这个了!”
  这一脚踹得情真意切,叶雉先是吃痛,接着便朗声大笑起来,伸手去揉她的脑袋,“造反了你,还敢动手打人?”
  谢凭走在后边儿,就那么眼睁睁地瞧着前面俩人打情骂俏动手动脚的,整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谢大庄偷偷瞄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地别开了脸,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外头风大,走快些!”吴伟江吆喝了一声,带着身后的几人走进了一个大蒙古包,差点跟里面正要走出来的男人撞个满怀。
  那男人满脸的大胡子,头戴一顶毡帽,穿着厚实的长袍,脚上蹬一双长靴,典型的蒙古族牧民打扮,他看着吴伟江,说,“老子正想去接你呢!”
  吴伟江笑了起来,两人用力地拍着彼此的肩膀,看起来平时关系应该很好。
  他指着那男人,对众人介绍道,“我的好朋友,乌兰夫!今晚大家在他这儿借宿一晚,明早再出发。”
  危素点了点头,踏进里面,身子一下子暖和了起来。
  她打量四周,蒙古包大多是圆形的,无棱无角,只有一层,这一顶也不例外。里头很宽敞,西面是男人的物品,东面摆着女人的东西,旁边还供奉了佛像。
  “蒙古的冬天特别冷,这儿有句谚语,叫‘三九的严寒,冻裂三岁牛的犄角’,现在虽然是秋天,寒劲也还是不容小觑。”吴伟江一边摘下手套,一边示意危素等人围着火盆子坐下,“幸好有蒙古包这种伟大发明,冬暖夏凉,所以这儿的冬天啊,能冻坏牛羊,但很少听说冻坏人的。”
  乌兰夫的妻子端着马奶酒走了过来,“咱们包里都升了火,加上牧区里有的是牛羊粪,只要火一生起来,立刻暖和了,哪里会冷嘛?”
  危素看了她一眼,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眼眸里倒映着点点火光,脸上两坨酡红有点惹人注目,但显得她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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