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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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那方子不能随便动用!”
  “本宫也是迫不得已。”
  “用了也不能配合着那针法用!”
  燕淮安的眸光微沉,“什么针法?”
  老头儿不傻,看燕淮安这样就知道她是被人算计了,他缓缓道:“那针法是当年我师父独创,说只传给门内弟子,当年师父说要去云游就再没回来,现在我也不知道都有哪些师弟师侄会,更找不到师父。”
  他露出无奈的神色,“那针法配合着香料用,能让人失去一段记忆。由于各人调制的香不同,下针的顺序也不同,所以解法只有下针人才知道。那方子单独用除了让人变得冷清没有大害,这法子也是,可若是一起用了…”顿了顿,他望着燕淮安风平浪静的凤眸,“就会对人性情产生相反的影响,变得越来越暴戾,直到内力反噬,爆体而亡。”
  他说完了,燕淮安淡淡“哦”了声,“所以现在要么找到下针人,要么废除内力?”
  老头儿黑着脸点头,以他的水平,的确是没有别的法子了。不能完美地救人是对他这桃花居士的侮辱,当这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是尤甚。
  燕淮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摆摆手,“别想太多,本宫再留内力几日,顺道儿找一找那下针人,若是真找不到,真正做个普通人也是好的。”
  她笑着站起来,又重重拍了老头儿一下,挥手道别,“好好看管这院子,本宫若是真废了内力,今后身娇体弱有个病有个灾可就都靠你了。”
  老头儿没有留燕淮安,想是在急急琢磨着怎么找一找那个消失了能有三十来年的师父,燕淮安迈出院子,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桃花居士的师父,她暗了眸子,牵扯到的人越来越多了,还有那消失的十来天的记忆,她到底在哪里,做了什么,这样的算计,又是谁的手笔。
  躺在床上合眼,她默默引导自己的内力一遍遍慢慢地在经脉里走行,就算是既定事实,也得靠努力给它扳回一成。
  扳着扳着就睡着了,再醒来已是繁星满天,大概是陈暮从窗户外见她睡得好便没有叫她,她伸了个懒腰,捂着空落落的胃思衬着先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给她温着的粥,一般都会有。
  半路撞见了在小路上漫游的柳凡。他穿一身儿白衣,乌发漆黑,皮肤刷白,若不是燕淮安目力好胆子大指不定给她吓成什么样,就是这样,燕淮安也反射性地捂了捂心口,开口斥道:“做什么呢!”
  柳凡正一头埋进医书里头,极其专注,显然也被突然出现的女声惊了一跳,见是燕淮安连忙收了手里的书,行了个端正的礼,音色冷清“研究医书。”
  燕淮安狐疑地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天上不太明堂的月光,柳凡又解释道:“打小养成的习惯,遇到不懂之处只有晃荡着才能想通。公主若是不喜…”
  燕淮安不在意地摇头,“没事儿,爱晃就晃罢,只是下次不要晃地这么远了。”
  “诺。”
  燕淮安颔首欲走,却见柳凡一声惊呼欲倒在她这方向,反射性伸手欲扶,却被理智及时阻挠没有扶到,小少年凄凄惨惨倒在了小土路上,“下次小心点儿。”
  燕淮安扔下一句话走了,留下后边儿柳凡微冷中染着焦急的眸子。下午从老头儿那里无意中听说他不小心说燕淮安出事儿了,一瞬间他就联想到自己的施针,再问老头儿却怎么也不肯透露。那老头儿看起来糊涂,实则精明的很。
  燕淮安对主子多重要他心里清楚,若是真的因为他针法的失误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主子不但会对他出手,对母亲,老头儿也不会放过。
  他今夜莽里莽撞就是陈暮给的消息,燕淮安未进食,可能会走这条路,他便等了半夜,想着找个机会给燕淮安把脉,没想到,还是错过了机会,恐怕还会令燕淮安起疑,他太不谨慎周密了。
  这个夜里柳凡辗转未眠,同样未眠的不止他一个,还有收到不少奏折,被逼着大开宫门,广纳秀女的燕淮黎。
  燕淮黎暴怒,愤恨,却也理智,清醒。他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他想继续在这个皇位上坐下去,那他必须有子嗣,否则根基不稳,一些包藏祸心的便会蠢蠢欲动,给他留下一个又一个隐患。
  前几年他就该纳了,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他一拖再拖,如今朝野上下已经对这事议论纷纷,他气急攻心,挥胳膊将桌子上的奏折全都摔到地上,闭了闭眼,坐至三更。
  他不会让别人碰燕淮安,也绝不会令别人碰他。只是这做法,不能再像前几年一样硬着来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堵一堵那些个臣子尤其是老臣的嘴,永绝后患。
  次日燕回的皇帝终于下旨,于年九月大选。
  大选的名额有限,能够入初选的必定是姿容甚好,品德尤佳的大家闺秀,其中最受瞩目的便是李太傅的小孙女儿,李眉雪。
  燕淮安听见这消息的时候一愣,筷子上夹的一粒黄豆落在桌子骨碌碌正好滚到桌边未落地,她给那豆子又夹起来放在嘴里,冲与她汇报消息的陈暮一笑,“皇兄终于可以给本宫找个嫂嫂了!去,给楼里那个最好的白季玉背着,到时候给兄嫂做礼。”
  “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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