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信徒(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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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的生活在一个雷雨天彻底揭开掩藏的丑恶面目。
  顾嘉树一觉睡醒已是下午一点半。他知道母亲又给自己下了安眠药,趁机从房间里寻找蛛丝马迹,只因母亲昨天了撞见小区里向他问路的陌生男孩。
  她一向如此敏感、脆弱、多疑,认为世上所有男人都面目可憎,尤其父亲血脉相传的自己。
  窗外下着前所未有的大雨,隔着厚厚的玻璃,也能深切感受它的磅礴。
  顾嘉树只觉得焦急。他已经迟到了。
  匆忙换好衣服下楼,不顾奶奶劝阻,执拗地拾起玄关雨伞,却突然听外面传来急切的拍门声。
  一开门,眼前站着从头到脚淋成落汤鸡,脸色纸白的傅晚卿。
  他第一次在她脸上见到那样的神情——慌乱、恐惧、脆弱,如同惊弓之鸟。
  和奶奶一起将她带进房间,换上自己的衣服,顾嘉树拥有了梦寐以求的拥抱,得到了她全身心的依靠。肌肤相贴,连心跳的频率都如此相近。
  可他高兴不起来。
  听完前因后果,眼睁睁看傅晚卿的眼睛熄灭,他像溺了水,枯萎在这里。相拥的手不停颤抖,内心憎恨且又哀嚎着,心脏从喜马拉雅山一跃而下。
  那并非转瞬即逝的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是那些冷水渗进骨头里造成的关节炎。
  每每阴天下雨,它势必会再疼上一遍。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使他们痛苦不堪
  彼时年纪尚小,他们对很多事情都懵懂,一知半解。
  顾嘉树可以选择假装世界上没有人以猥亵小女孩为乐;假装从没有小女孩被强暴;假装那些痛不欲生的经历从不存在;假装自己从未与另一个人躲进雨天的游乐园,共享一样的四季、一样的月光、一样的玫瑰园,而去成为母亲所期望的孤独的人;假装世界上没有思想肮脏的男人;假装不知道那些拉上窗帘的夜晚,自己灵魂的另一半正在经历什么;他可以假装世界上只有爷爷奶奶和父母,而青梅竹马从不存在。
  但他也可以选择感受所有傅晚卿曾经感受的苦楚,感受所有她为了抵御这些痛楚付出的努力,成为替她赶走噩梦的利刃,成为疯子,甚至杀人犯。
  他可以放下,跨出去,走出来,也可以牢牢记着,不是他不宽容,而是世界上没有人应该被这样对待。2
  傅晚卿更是如此。
  他在那扇窗前见过她夜半泪流满面地惊醒,听过她绝望、宣泄的尖叫。
  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顾嘉树会把男人丢到砧板上,以锋利的长刀,一刀刀割下他的肉,割下最能令他痛苦的地方,再逼他一口吃掉。
  这尚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所以他还要斩断男人的关节手脚,不予他任何遮掩,不准他昏迷,令其在绝望和痛苦中慢慢死去
  十三岁夏天一个寻常的夜晚,傅晚卿艰难地向母亲坦白真相。
  程笠从难以置信,到悲愤填膺。
  她无法接受,自己心中值得后半生依靠的男人,摇身一变,竟成了毁掉女儿一生的恶魔;她不敢细想,自己忙于工作的日日夜夜,女儿是如何被她亲自引入室的狼戕害。
  男人好似预料到结局,尝试诡辩,企图以昔日情分打动,借痛哭流涕乞求原谅。
  程笠不能原谅,更不敢原谅。
  她连夜将男人扫地出门,然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变得像巴甫洛夫的狗,以至于险些影响对顾嘉树的态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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