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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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以前,她只觉得自己叫那无情大雨浇得浑身湿淋,她渴望着一把能撑在她头顶的伞,她乞求着旁人能因她的落魄而为她遮挡些许风雨,她的父母,她的妹妹,乃至如今的丈夫和婆婆,可她却从未意识到,自己去撑起一把伞来遮风挡雨。
  陆闻仍是将目光直直落在沈南枝的面容上,直到眼前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瞳眸,在她微颤的眼睫下逐渐有了光亮,最后映出眸底清澈一片,明亮了眉眼,生动了眸光。
  他好像在这一刻忽的明白,在这双湛亮的眼眸中,只倒映着他一人的剪影,竟是这样的令人着迷。
  沈南枝不曾注意到陆闻逐渐变得贪婪又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她移开视线挪动了桌上的宣纸,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嗯,我明白了,陆闻,谢谢你开导我,我们开始吧。”
  陆闻抿了抿唇,心底那股翻涌着的不满足在肆意叫嚣着,想要索取,想要侵占,但此时还太早了,操之过急便会得不偿失,舌尖轻舔过薄唇,像是在提前品尝她的滋味一般,默了一瞬才掩去神色,应了她的声。
  陆闻虽是别有目的,但教起沈南枝来,倒也丝毫没有含糊,沈南枝比他想象的要聪明许多,毫无基础这些年自己认错记错以为错的字一大堆,但他稍作指点,结合一些浅显的讲解她又很快了然过来,待到回过头再提问她,她倒也十个能答对七八个。
  一个时辰下来,两人面前的一张宣纸写得满满当当的,一半工整整洁,一半扭曲生涩。
  沈南枝看了看两边鲜明的对比,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多看了陆闻所写的那半几眼,总觉有些不对劲。
  虽是与她的字相比已是天差地别,但却又显得很是生硬,像是刻意写得这般模样。
  很快沈南枝又收回了思绪,自己一个初入学的学生又哪有资格质疑夫子的字,总归是极为好看的字,若是与她那位友人相比,想必也是不相上下的,她一时半会是达不到这个高度的,这便不再多想了。
  估摸着时间,这会春夏应当也该将甜糕送来了,沈南枝动了动唇,微微露了笑朝陆闻温声道:“辛苦你了,陆闻,休息一会吧,这会子春夏应当是快到西院了。”
  正说着,院外忽的传来脚步声,在静谧的环境中清晰可闻,沈南枝一愣,很快朝陆闻投去一个“你看我说什么”的眼神,这便打算出门去迎。
  刚一起身,陆闻忽的脸色一变,霎时拉住沈南枝的胳膊,力道偏大,险些将沈南枝拉倒。
  一声惊呼被宽厚地大掌迅速压住,陆闻一手捂着沈南枝的唇,一手拉着她警惕地压低了嗓音:“来人不是春夏。”
  第31章
  沈南枝瞪大的双眼不是因为陆闻的话语, 而是面上和手腕上突然接触到的微凉手掌,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不明所以看着陆闻, 似是想挣扎,却又担心自己叫他拉扯的力道一下将身形偏移了去。
  陆闻道来人不是春夏,不是便不是, 为何这副警惕的模样,她想开口说话, 却又碍于遮挡在面上的手掌, 小幅度挣扎了些许,便闻屋外突然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陆闻, 你在吗?”
  沈南枝未能听出来人是谁, 陆闻却是先一步分辨出来, 压低声音道:“是陆兴。”
  国公府三少爷,陆兴。
  沈南枝自嫁入陆家后, 与他并无交集, 不知他来找陆闻有何事,正张嘴想问,便见陆闻在片刻间垮了脸, 似是烦恼又无奈, 又好似在向她求助一般:“他又来寻我麻烦了,嫂嫂,我不想见他。”
  说话间,陆闻似是拿定了沈南枝这会不会再出声叫来人发觉, 缓缓将一手落下, 另一手也松缓了些许力道, 顺着她的手腕滑落, 最终拉住了她的衣角,像是个被人欺负后落了阴影的无助少年一般。
  沈南枝看得心里一酸,自是知晓陆闻在国公府的日子是不好过的,但也没曾想竟是会大白日里便被找上门来寻麻烦,看他这副模样显然是没少叫陆兴欺负,陆兴虽为侧室所出,比陆闻还小上一岁都可欺压到他头上,他当是比她在沈府时过得还要不如。
  “那怎么办,我可能帮得上你什么?”沈南枝也未曾替人出过头,但若是面对陆兴,不知她这长嫂身份是否能压得住他些许。
  陆闻眸光微动,似是想到了什么。
  沈南枝硬着头皮面对陆兴的无理取闹,陆兴咄咄逼人,她捏了捏拳头,因着他的出言不逊而感到愤怒,眸底满是因护着他而与旁人起争执的怒火。
  的确叫他有些心痒难耐,想看她为他筑起高墙的模样,但叫陆兴那家伙扰了她的心绪,那便有些不值当了。
  陆闻很快动了唇,低声道:“倒是不需帮什么,不见他便好,往常他来时,我一般都躲在隔间里假装不在,今日,要委屈下嫂嫂了。”
  沈南枝了然,陆闻不愿与之起冲突,她自然也点头应了下来,连忙朝着屏风后隔间那头走去,屋外的脚步声在此时越发逼近:“怎么回事,陆闻,你还没起吗,这都什么时辰了!”
  陆兴语气不善,显然印证了陆闻所说,就像是径直来找麻烦的。
  沈南枝忙快走了几步,正绕过屏风,视线中角落的小隔间仅有几步之远,里面漆黑一片,似是没有窗户,仅是门前透进去的些许光亮根本不足以照亮里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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