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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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拢住袖中黄符, 面上不言语,心中想:莫不是真的?
  赵明杰见公主面色不对, 心中一跳, 怕公主疑心他转变如此快, 不能按锦囊所言讨公主欢心,忙道:“往日是我糊涂, 家中有如此贤妻美妾还不知足,万望公主恕罪!”
  公主听了, 心下动容,道:“驸马如此想便好了。”两人携手往后园中去, 一路赵明杰温柔小意,哄得公主欢喜不已, 两人越发恩爱,不再话下。
  如此过了两三日, 驸马白日出了门一趟,公主只眼瞧着, 手捏着黄符也不多话。晚间回了,驸马说今日出府一趟,将府外养的两个粉头打发了,日后只守着府中妻妾过活,说尽了一干甜言蜜语。
  公主自是以为黄符生效,日夜不离身带着。如此夫妻和美过了三月。
  是日,公主掐着日子给李婠送上帖子,又命人车马来请。李婠早有所料,不慌不忙随人入府。行至暖阁中,两人见过,茶毕。公主拉起李婠手道:“不知要如何谢你。”又一一将驸马所言所行说了,欢喜道:“那道婆不知如今在何处?世间竟真有如此神异之人。”
  李婠道:“公主福分如此,我如何当得起一声谢字?那道婆早在我入京后便离世了,葬在故乡。”
  公主叹道:“竟是如此,可惜不得一见。”又将黄符取出,道:“已过了三月,我怕没了效验,特来寻你。”
  李婠将早备好的黄符拿出,又令公主闭眼,依法用手指在其脸上画了几道,诵念几句符咒。
  公主将黄符捧在心口,叹道:“靠鬼神之力来的恩爱,也不知能否长久。”
  李婠笑道:“此符保人心中一点清明,驱外邪,离小人,公主与驸马本就有真情在,只人世间邪念太多,才以至于此,如今不过是反璞归真罢了。”
  公主心下一松,与李婠话了几句家常,又往园子中逛了回。太监来问在哪处摆宴,公主道:“摆园子里。”又因让李婠入席。让坐毕,公主要敬李婠,李婠推辞。
  公主道:“闲话休说,如今你了了我心愿,当饮此杯酒。”李婠便喝了。公主命几个小童捧了一众金银玉器来,道:“我不爱这些,你拿去或是把玩,或是赏人去罢。”
  李婠笑道:“当不得公主如此大礼。”如此推拒三回。李婠道:“并不是虚言,几个黄符确实值不了几个钱。我在城郊开了个坊子,手头正缺钱,不若就将这些金银当作入股的份子钱罢。”
  公主因问道:“是哪样坊子?”李婠一一答了。公主迟疑道:“女子抛头露面着实不好。”
  李婠道:“织坊中全是女子,没有抛头露面这一说。”公主思忖片刻,捏了捏袖中的黄符道:“也是。”公主又说起其他来,李婠陪着说笑了两回,回了府上。
  自此,公主与李婠因此事来往多了些,一来二去,觉得这人不卑不亢,人品方正,又好诗词,喜读书,与她一般无二,遂以姐妹相交起来。两人感情越发深厚,京中不少人啧啧称奇。
  这日,李婠赴了公主宴请回,一面命账房抽出五成利,给公主送上今年份子钱,一面令胡月、秦成二人来见,命胡月以八成价开布庄销货,又命秦成以七成贩给其他布庄。
  时近年关,坊子中的布匹只靠秦成远下南边贩卖,销得少,早已堆积如山。胡、秦二人早心急如焚,只每每来报,李婠也只管赴宴,置之不理,只说:“时机未到。”
  如今听了李婠之命,二人大喜,出府便依言施为起来。不消一月,除去因低价接了了李婠货的布商,其余商人顿时叫苦连天。
  这日,褚义下头一管事压货给布庄,与一开布庄的商人拌了几句嘴,打起来了,闹到褚义跟前。
  到了书房中,褚义见面前管事一张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如同开了果子铺,可将烟杆磕到桌子上,问:“你是行里老人,晓得分寸,怎地与人打起来了?”
  那管事一面哭,一面道:“今日我压货去,那掌柜唉声叹气说近一月生意不好,令我少些钱。可以往都是这个价,我又哪能做主。我与他说:‘我家布密实,一向这个价,少不得。’
  那的掌柜听了便来骂,什么‘仗着自家攀着个没根的老太监,囤货居奇,以权牟利,上下压人,没得好报应!’小的听了气不过,与他吵了两句的,谁知说中他痛脚,不由分说来打。”
  褚义闭眼吸了口烟杆嘴儿,吐出一口烟雾,心下晓得这管事一向占人小便宜,话也是说一半藏一半,不定是哪个先骂人。问他:“以往好好的,这回儿怎么就要人让利了?”
  管事道:“那掌柜说隔着他三条街,新开了个布庄,市价八成卖,好些人往那处去了,他对面的布庄,收了城郊那家坊子的货,也以八成卖,人一比价,都往两边跑了,让我们也让些利来,否则也不要我等的货了。”
  褚义听此,突地将双眼睁开,问他:“城郊的货?李家小娘子开了那个?”
  管事道:“正是。”褚义问:“她怎地又有胆子了?”管事道:“旁地不好说,只近来大家都在说,李家小娘子得了福寿安乐公主青眼,与公主交好。”
  褚义将烟杆磕在桌上,皱眉问:“前些日子才听说她攀高枝儿不成,反被笑话,今儿怎地成公主府上座上宾了?”
  管事道:“说不清,拢共两人只见过两面,不知怎地,又好上了?”褚义心中暗道不好,问:“这些怎么没人早早知会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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