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百四十三两心之外无人知【大结局】(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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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在当自己被某人比作猪或者狗时会勃然大怒,以尊严的名义,死活不肯承认。但是穷尽他们一生的最高追究,说到底,也无非就是想要像一只猪那样无忧无虑地活着而已,吃喝玩乐,嫖赌偷懒,无非如此。
  向往猪一样的乐趣却不肯承认自己不比猪高贵,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最基本矛盾。自古以来,最高明的政治家也无法调和的矛盾。
  只有少数人会选择做一个痛苦的苏格拉底,从猪圈的缝隙里偷偷透出眼睛,打量一眼外面的广袤世界。
  当然,有时候,这一眼轻描淡写的偷看,会让它付出下半生所有猪的乐趣。
  距离金恒锽之死,转眼已经过去了八年。
  八年过去了,社会依旧没有改变。社会依旧如同太阳一样那样清清楚楚地摆在那里,展现着它那临边昏暗效应——越是摆在正中央的越是明亮清楚,越是周边越是昏暗模糊。
  这是一间宽敞而明亮的大礼堂。
  吊灯、葵花、高台、话筒、餐桌、酒杯、传统的婚礼红纸包。
  所有代表着喜庆的事物都在这里汇聚。
  礼堂内的劲乐团演奏着小提琴版的《nothing'sgonnachangemyloveforyou》,舒缓而柔美的音乐回荡在百人的礼堂之内,余音袅袅,在白色的灯光下,宛如堵上了一层白色的神圣光辉。
  所有的一切都意味着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婚礼。
  没错,这是我的婚礼。
  是我,作为一个平凡人的婚礼。
  我的妻子叫琴孝闵,是我在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就读担任学生会主席的那一年认识的,她是中文系毕业,兼修哲学与法学,当然,她尤为擅长乐器,尤其是小提琴与用古筝弹奏的道乐。
  和她认识,是在北大图书馆2层的视听欣赏区。那时候,我看到她站在窄窄的窗前,楼内光线昏暗,轻轻弹起古筝,弹奏了一曲《mariaged'amour》,长长的黑发随着琴声震动,那一刻,她那优雅的身影落在厚达二尺的褪了色的墙壁上,蓦然间,我的脑海里呼唤起了一道同样模糊优雅的身影。
  于是我拿起了视听欣赏区的另一把小提琴,与她协奏起来。
  我们,就这样相遇了。
  之后,我们开始交往,我和她言谈相合,从萨特谈到纪德,从希腊罗马神话谈到《塔木德》,从先秦子学谈到两汉经学,再谈到歌德、席勒以及十八世纪欧洲文学,从叶慈晚年的唯美谈到《生物中心主义》,从现代进化论的《自私的基因》谈到中医再到财政信息透明化趋势,从第三次工业革命浪潮谈到范思哲再到爱因斯坦晚年对佛学的崇敬……
  她说我偏向犬儒学派,而我觉得她偏向晚期斯多亚主义学派。
  从天文历法到琴棋书画茶道六技,我们无话不谈,而我们的感情也就这样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直到走上婚姻殿堂的那一天。
  小闵一直对我隐瞒着她的身份,直到当我拿到了博士学位,并前往西藏禾木担任大队知青、党支部书记的那一年,我才知道小闵是在北京城声名显赫的大家族。
  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婚姻。
  我过着自己的日子,在国务院办公厅、中央军委办公厅担任秘书,领着那干干净净的工资,坚持着那有着科学理论基础却前路漫漫的共产主义理想。
  婚礼在天津大礼堂举行。虽然婚礼前非常低调,但是前来道贺的人毕竟不少。
  但是,那又如何,正如陈望道先生曾言:“真正婚姻的结合,当然应该是直接的内心的结合。”
  我和小闵之间的过往,我写在了博客之上,认识我的人,都知道。
  充满喜庆氛围的礼堂上飘扬着小提琴的阵阵乐声,这是小闵特地请了她认识的音乐社的学员们所奏的。
  “今天,在这里,我们有一对新人即将结为连理。这是多么神圣、庄严的事!在这最令人激动和喜庆的时刻,让我们为新娘新郎送上最诚挚的祝福!”婚礼的司仪在高台上炒热了气氛,引得台下阵阵掌声。
  我和婚纱下的新娘相视一笑,小闵唇上那一抹殷红让我心醉。
  “接下来,就请新郎为新娘戴上戒指,从此结发相伴,至死不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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